他的五官分明,英俊無雙,但眉眼之間隻剩下冷意,似仰頭望去的漫天雪花,徐徐落下卻有著襲卷的殘酷,令人心中生出陣陣寒意。
“……”白若蘭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霍祁傲越過她麵前的狼籍離開,白若蘭猛地握住他的手,雙眼潮濕地看向他,弱不禁風,“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替我贖罪,我對你不好,你完全沒必要……”
“母親不是說,你做的都是為了我麼?”霍祁傲低眸,視線冷冽地落在她抓過來的手上,冷聲道,“如今,我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你。”
沒有半分溫情的聲音。
白若蘭看著他眼中的冰冷呆了下,“你明知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隻要他能高高在上,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聞言,霍祁傲嘲弄地低笑一聲,“是,你不需要,那又如何?”
她做的那些……他又需要了麼。
白若蘭恍然明白過來,有些頹廢地鬆開手,“所以,你心裏是恨著我的,對嗎?”
他知道她最看重名譽,看重地位,看重他如今有的一切,他卻全麵放棄,什麼都不要了。
他這是在學她。
以對方的名義行傷害的事。
這是他恨她的表現,白若蘭後悔了,這一次,她是徹底悔了。
霍祁傲俯視著她臉上的眼淚,雙手插進修身風衣的口袋裏,麵無表情地道,“我對母親……可沒那麼多的感情。”
“……”
白若蘭痛苦地低頭,恨不得立刻結束自己的生命。
“扶夫人起來。”
霍祁傲冷冷地道,然後走向兩個女傭,從他們手中接過嬰兒車,推向外麵。
“少爺。”歡歡和蕾蕾大著膽子往前走去。
霍祁傲停下腳步,一臉冷漠。
“讓我們跟著您吧,寶寶要人照顧的不是嗎,我們比較熟悉。”兩個人將早就打好的草稿說出口。
霍祁傲低眸看向車上熟睡的小霍臣,冷淡拒絕,“不用了。”
“少爺,我們不要多少錢的。”
兩人又堅持道。
霍祁傲這回連回應都沒了,一手推著車,一手拉過行李箱往外走去。
女傭扶著白若蘭走出南樓,有些不舍,“夫人,您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您心思一向重,但已經是這樣了,您要放鬆一些,好好和少爺過以後的日子。”
可連服侍白若蘭多年的女傭都不敢想象,這母子離了錦衣玉食要怎麼生活。
“……”
白若蘭如風中細柳站在那裏,雙目哀楚地看向霍祁傲的背影。
是她,都是她把自己兒子逼成這樣的。
霍祁傲將小霍臣抱進安全搖籃中,又將搖籃固定在車座上,這才將行李一一放上車。
車子塞不下多少行李,還留了幾件在外麵。
霍祁傲轉眸冷冷地掃了一眼白若蘭,她擦去眼淚,往前走去,拉開車門坐上去,坐到霍臣的身旁。
一團小小的影子躥進來。
肥胖的霍花盆躥上車便窩在那裏眯起眼,淡定得好像隻是跟隨他們出去逛一逛而已。
霍祁傲沉默地坐上駕駛座,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