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靠著牆滑下來，坐在冰涼的地上，低下頭頹敗地靠在膝蓋上，腦海裏全是霍祁傲的樣子，揮都揮不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震動著。
喬綿綿幾乎是立刻抬起臉看向手機，手指發顫地打開一條信息，眼很快黯下去。
信息來自歐廷——
【綿綿，我這邊有點不對勁，我發視頻給你。】
不對勁？
喬綿綿從地上站起來，看歐廷發視頻通話過來，她轉眸看了一眼緊閉的家門，然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出住宅樓，喬綿綿才連通歐廷又發了一次的視頻。
視頻在左右搖晃，幾秒，她看到有窗簾晃動的影子，隨即鏡頭便安穩住了。
“噓。”歐廷站在手機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地道，“我偷拍中，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看就是了。”
“……”
喬綿綿現在實在沒心情看歐廷要做什麼，她蹙了蹙眉，在小區花園裏找了張長椅坐下來。
歐廷離開鏡頭前。
她這才看到鏡頭對準的方向是一個大型會議室，很像Theworld的會議室，這個認知讓她一下子坐直身體，緊緊盯著手機畫麵。
歐廷為什麼說這個不對勁？
她看著歐廷在離鏡頭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單手搭在會議桌上，看有人陸陸續續地走進來。
那是Theworld的幾個重要高層，還有霍家舉足輕重的幾個老長輩……
怎麼還有長輩在？
忽然，鏡頭前的窗簾飄了起來。
喬綿綿看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從歐廷身旁經過，一身的高定，白色的西裝式披風配上濃妝紅唇，氣場傲得強大。
是霍子儀。
連霍子儀都來了。
再接著，是霍祁傲走了進來，他還是白天那身西裝，臉上盡是冷漠，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神隻輕輕一掃，便使會議室裏的議論紛紛靜了下來。
霍祁傲在主位上坐下來，霍子儀在他的右手邊，臉色很不好看。
兩人鬧得已經夠僵了，連表麵文章都不屑多做。
“……”
見到霍祁傲，喬綿綿獨自坐在長椅上，目光有些恍惚。
為什麼有種隔了一世的錯覺？
他才剛淋了一夜的雨，又剛從霍家莊園出來，現在又馬不停蹄地進公司，他都不休息麼？他要做什麼？
想到今天在中樓的那一幕，她爸爸被關，是由於白若蘭當年向夏業良買死嬰。
喬綿綿呆了呆，霍祁傲是要……可是，為什麼要叫上歐廷？
沒等她深想下去，她就見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來，個個抱著一疊文件站到霍祁傲的身後。
霍子儀掃了那幾個人一眼，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祁傲，這不是你的律師團隊麼，又要做什麼？”
律師將一份文件放到霍祁傲的麵前。
霍祁傲沒去看，目光冷淡地掃過會議桌上的每一個人，薄唇微掀，開口，“我今天要宣布幾件事。”
“……”
歐廷坐在那裏一臉茫然，暗暗朝鏡頭瞥了一眼，似在向喬綿綿詢問。
“……”
喬綿綿一手握著手機，牙齒不由自主地咬上曲起的食指，呼吸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