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麵前,我從來都做不到什麼,我不想靠近你的時候,你逼著我一步步走進你的城,當我真要進去了,你反手就把城門關了,把我擋在外麵。”喬綿綿用盡全身的力氣質問,“霍祁傲,你不能一直這麼對我!”
大概是有風吹過,將雨霧吹進她的眼裏,讓她的眼睛都有些模糊。
霍祁傲站在那裏,從始至終,連舉傘的姿勢都沒有變一下。
喬綿綿看他這樣拒絕交談的姿態,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心累地往後退去,自嘲地笑了一聲,“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就等著吧。
他等過她十七年,大不了她也等上十七年,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轉身離開,背對著他離開,一個低沉到喑啞的嗓音隔著雨霧突然傳來——
“或許我膽子真的很小。”
喬綿綿的腳下一頓,身體僵硬。
“我怕我回頭看到你,就什麼都拒絕不了你了。”
他低低的聲線消失在雨中。
喬綿綿呆呆地站在那裏,在他的聲音中看到自己丟盔卸甲的狼狽模樣,她大概是天生的貓奴,主子一句話就輕易讓她忘掉所有被擋在城外的不快,恨不得獻上所有的忠誠。
她回頭就朝他跑去,跑到他麵前,對上一張極為克製的清冷臉龐,一把將手中的傘狠狠扔到地上。
雨水瞬間濕透她的身體。
“現在你看到了。”
雨水淋透,她冷得發抖,一雙眼卻格外倔強堅持地盯著他深色的眸。
霍祁傲站在她麵前,臉上的麵無表情泄有一絲分裂,他轉身便走,急匆匆的,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喬綿綿站在雨中,沒有出聲,也沒有拉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冰冷的雨水淋著。
下一秒,男人折返。
再下一秒,她整個人被霍祁傲抱進懷中,他單手抱住她,手臂用力得像是要將她勒成兩段似的,低頭將臉埋進她的肩窩處。
他一手執傘,替她擋去所有的風雨。
然後,她聽到他咬牙切齒的低吼,“喬綿綿,你不能這麼折磨我!”
聞言,喬綿綿苦笑一聲,雙手攀上他的背,“霍俏,說話要講良心,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霍祁傲更加用力地抱緊她,低聲道,“你不能在莊園呆太久,這裏有夏業良的眼線,他現在專注對付我,等你走進他的視線,他會拿你來對付我。”
“眼線?”她愣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怎麼不趕走?”
他是霍家的大少爺,以他現在的身份,莊園裏的人還不是想趕就趕。
霍祁傲在她肩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著她身上的氣息,道,“趕走還會來下一批,還要浪費時間去查。”
好吧。
喬綿綿讚同他的道理,但還是道,“夏業良真要向我動手的話,我在外麵他也找得到,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