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外有一部黑色轎車,是霍祁傲的。
並沒有看到警方的人,工廠裏的情況也看不出來,她拿望遠鏡將工廠上上下下觀察著,說道,“好像有個可以偷偷爬進去的地方,爸,你在這邊等著,我溜進去看看情況。”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就喜歡往危險的地方鑽,給我等著,我過去!”
喬嶸嚴肅地拉住她的手臂。
喬綿綿知道自己爸爸的脾氣,想了想,“那我們一起進去,還有個照應。”
這時候爭執太多就是讓白若蘭多一份危險,霍祁傲還不知道白若蘭現在受不得刺激。
喬嶸還是有些不願意她去冒險,她見狀立刻道,“霍祁傲在那裏,我一定要去。”
“你……哎,走吧,你跟緊爸爸,爸爸當年好歹也是當過兵的。”
“好。”
喬綿綿點頭,同喬嶸一齊下車,從龐大的造紙工廠側翼跑過去,一路風平浪靜得恐怖。
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讓白若蘭撐到可以和霍祁傲真正告別的時候。
霍祁傲,等著她。
他們從側翼逼近,並沒有人發現,兩人小心翼翼地從工廠一個缺口爬進來,爬得都是一身的鐵鏽味。
一進去就見到堆得極高的一堆堆厚紙,是小山似的。
喬綿綿躡手躡腳地往裏走去,喬嶸一直走在她前麵,以一種保護她的姿態。
工廠裏邊有著濃重的油墨味道,聞久了隻覺得窒悶。
兩人貼著一重重的紙山往裏走,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個聲音,“沒想到曾經風光無限,百年基業的唯一繼承人竟會落到這個地步,真是聞者傷心。”
如此輕蔑。
是夏業良的聲音。
霍祁傲已經在了。
喬綿綿咬了咬牙,被紙山擋著她看不到外麵的情況,心下焦急,抬頭觀察著四周。
驀地,她的手被喬嶸拉了拉,她看過去,隻見遠處靠牆的集裝箱上,有個人半隱在一個大紙箱後,正聚精會神地對著某個方向,手上拿的赫然是一把槍。
夏業良還有槍?這人真是瘋了,什麼都敢幹。
喬綿綿的手頓時冷得厲害,沒有一絲溫度,連槍都拿出來了,夏業良存的心思竟是不管怎麼樣都要殺了霍祁傲麼?
那她該怎麼辦?
她貼著紙箱繼續小心翼翼地往裏邊深入一些,忽然,她挑到一個視角可以窺視到裏邊的畫麵。
夏業良背對她而坐,身邊圍著整整三排的保鏢。
霍祁傲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被按跪在地上,身上沾了不少髒兮兮的油墨,看起來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他抬眸,眼神倨傲,“我已經來了,把我母親放了。”
“我為你霍大少爺特地跑一趟H市,就這麼放了,我這麵子往哪裏擱?”
夏業良坐在工廠裏唯一幹淨的紅木椅上,身上衣著價值不菲,一手隨意搭在扶手上,手上盤著兩顆古玩核桃。
“你想怎麼樣?”
“……”
夏業良在霍祁傲臉上看不到一絲害怕,這讓他十分不爽。
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兩個年輕人當屬喬綿綿與霍祁傲,以前喬綿綿是個禍害,他想殺沒殺掉,現在不過混成一個心理谘詢師,想拿捏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