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
他是在試探她麼？
喬綿綿抿唇，眼底一片苦澀，語氣裝著正常，“不記得，醒來時就看到我們……我想你應該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所以我就先走了。”
畢竟，他不想和她有所牽扯。
以後，她再也不會了。
“……”
霍祁傲徹底沉默，許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喬綿綿將話題導回正軌，“你明天幾點的飛機，我把霍臣……”
“昨天是我的問題。”他打斷她的話，將一切攬到自己身上。
喬綿綿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按住麵前的玻璃罐，“這種沒有是誰的問題，我已經成年了，不至於對這點事驚慌失措，過了就過了，我不會放在心上。”
“這點事？”
他重複她的話，嗓音低沉。
這一秒，喬綿綿終於能想象出他在手機那端的樣子，應該是蹙著眉的。
“嗯，不提這個，我明天把霍臣給你送過來？”喬綿綿問道，爸爸那邊她再行安慰吧，小霍臣還是得留給霍祁傲。
“你很急著要我走麼？”
霍祁傲問道，聲音更沉了。
“不是你要急著走麼？”喬綿綿反問，不讓自己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
霍祁傲又一次陷入沉默。
喬綿綿正要說話，霍祁傲的聲音傳來，“你父親找我，是為了霍臣？”
喬綿綿下意識地點頭，“呃，對，如果你不想見的話不必勉強。”
“今晚，地址你定。”
霍祁傲說完便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喬綿綿覺得他電話後半段的語氣有些微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
地址她定。
定就定吧。
喬綿綿換好衣服出門，在手機上尋找著較為安靜的餐廳。
路過小區保安亭的時候，她忍不住往裏邊瞄了一眼，一個非常樸實普通的保安大叔衝她禮貌敬禮，微笑純樸極了，怎麼看都不像臥底。
喬綿綿走過去，靠在保安亭的杆子上。
“喬小姐好。”
保安大叔笑著同她打招呼。
“好啊。”喬綿綿的目光落在他的鞋上，一雙價值不菲的名牌鞋，保安的工資並不高，大叔又要養一家老小，更不可能會為自己買這樣一雙鞋。
除非他還有別的經濟收入。
還真是霍祁傲的人。
喬綿綿揚起燦爛的笑容，衝他揮揮手離開，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手機上又是一個同事打來的電話。
這一早上，她接了N個電話，從季淵川到師母、到何小夭、到同事，甚至是經常去吃夜霄的那一家老板娘都打過她電話，問問她的近況，勸她不要辭職，問她是不是遇上難處了，是不是有麻煩需要解決……
如果連小區保安都是霍祁傲的人，那這些電話更不用說了，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何必呢？
她都累了，他不累麼？
喬綿綿找了一家裝璜不錯的中餐廳，定下包廂，給霍祁傲和喬嶸去了電話，然後便等候在那裏。
包廂在二樓，打開窗戶，外麵是一個公園，環境十分雅致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