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綿綿聽不下去了,幾乎想立刻關掉錄音筆,拒絕那麼殘忍的真相在自己麵前被剝開。
錄音筆裏又停頓了好久的空白,喬綿綿猜賀子恒回憶起這些的時候情緒根本無法控製。
好久,賀子恒的聲音才繼續傳來,語氣比剛才平穩了一些,“我想你也猜到了,小男孩是我,大善人就是夏業良,曾經A市鼎鼎大名的慈善家,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是借著慈善的名義,利用小孩子結交各界人士,他的地下關係網複雜極了,黑錢源源不斷。”
“……”
夏業良。
又是夏業良這王八蛋。
她曾經以為夏業良那種人之所以會成為慈善家,是他要沽名釣譽,是他要培養一群孩子,等他們長大後為自己所用。
可現在想來,他哪裏等得到孩子們長大,他直接就在他們身上取出最可怕的利用價值。
“綿綿,你是在夏家長大的,你認識很多很多的孤兒,你應該發現有些孩子身體變得越來越差,有些人則是突然不見了,我想,大概是有些器官取出一次就取了命,不像我,還能苟延殘喘到如今。”賀子恒說道,
“……”
喬綿綿閉上眼,聽得滿身恨意和絕望。
“那個時候,我很想告訴廷哥,還沒來得及告訴,就和幾個同樣被取了器官的孩子被夏業良抓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隻有一張床,床上一個男孩被綁在床上,有個男人脫他的衣服虐待,他大聲哭大聲尖叫,暈過去之前嘴裏還吐了一口血。”
賀子恒說著,“夏業良說,這男孩想把做手術的事告訴別人,所以他要被懲罰,如果我們敢說出一個字,也會被這樣。”
“……”
“我們都怕了,誰還敢說?”
“……”
喬綿綿雙手死死地握緊方向盤,夏業良,這個人原來比她以為的還要喪心病狂。
“綿綿,你信我說的嗎?”賀子恒突然問道。
“信。”
喬綿綿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可賀子恒已經聽不見了。
“這些年下來,我一直暗中觀察著身邊的人,我知道你沒被取過器官,我想因為你是夏業良對外稱收養的,要是你身上有手術疤的事被捅破,他做為監護人撇不清;廷哥也沒有遇過這樣的事,因為他是我們的頭,如果他聯合起所有孩子鬧事,夏業良怕不好收拾控製。”賀子恒說道。
應該就是這樣。
所以這麼多年,夏業良的齷齪才能被藏得那麼好。
錄音筆裏賀子恒還在繼續,“我曾經想過,有一天我要揭發夏業良所有的惡行,所以我試圖收集證據,找了很多受害者的聯係方式,可我才剛開始查,我老婆的父母突然被車撞得雙雙殘廢,沒挺過兩年就去世了。”
“……”
“當時就有人警告我,如果我繼續,下一個就是我的老婆,再接著是我。”賀子恒道,“我便收手了,可我心中太恨,恨得不知道怎麼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