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夫妻都是極為扭曲的人。”
喬嶸做出評價。
極為扭曲。
概括得很精確,可她以前不這麼想。
“我以前覺得,霍家百年基業的繼承權就是我給兒子最好的禮物。”白若蘭緩緩抬眸看向他,“後來在地下室中,偶爾聽到你講起自己的家庭,我發覺那才是真正的家庭幸福,平平淡淡的,開開心心的。”
“……”
喬嶸皺眉聽著。
“祁傲在我這樣扭曲的教育下性格變得很乖戾,十分冷漠,自從綿綿出現以後我看到他活得越來越像個人,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所以我喜歡綿綿是發自肺腑的,並不是僅僅出於對你的愧疚。”
小霍臣站在白若蘭的身邊,伸出小手摸摸她的臉,想扯下她的口罩。
白若蘭按住他的小手。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又要讓他把綿綿給霍祁傲?
喬嶸的臉色愈發地沉。
“我死以後,一切怨恨就隨我進墳墓,你給祁傲一個機會行麼?”白若蘭乞求地看向他。
果然是這個。
喬嶸沉著臉站起來就要走,白若蘭道,“你別把他當成我的兒子,就把他當成一個追求你女兒的普通年輕人,他對綿綿有多用心你遲早會看到的。”
“我真讓他和綿綿在一起,我和你之間的怨恨就解不了!”
喬嶸厲聲說道,臉色相當難看。
在他眼裏,隻有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一切才能煙消雲散。
“可是綿綿也很愛他。”
白若蘭紅了眼眶。
“不可能。”喬嶸立刻道,“綿綿早就放下了,她現在有好工作,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如果不為了霍臣,她根本不屑和你們再碰麵。”
聞言,白若蘭有些愕然,早就放下了?
如果能那麼輕易地放下,半年前綿綿怎麼還會出現在那個破敗的舊小區前麵。
“喬嶸,你有沒有想過,綿綿一直在騙你。”白若蘭想到一種可能。
“你胡說什麼?”
喬嶸慍怒,想立刻甩門走人。
“綿綿怕讓你傷心,怕讓你失望,才會選擇假裝放下。”白若蘭說道,“我是親眼看過他們兩個有多要好,感情不是別的,說斷就斷,我不相信綿綿會這麼容易放下。”
就像霍祁傲,如果他真願意割舍一切,又怎麼會跑到H市來。
喬家也在這裏。
“白若蘭你夠了!”喬嶸低吼出來,臉色差到極致。
已經跑到牆角去玩的霍臣聽到這一聲吼,嚇了一跳,回頭茫然地看向喬嶸。
喬嶸立刻緩下麵色,從包裏拿出保溫水瓶,朝小霍臣道,“來,過來喝水。”
小霍臣撒歡地走過去,抓著他有著厚厚老繭的手喝水,咂巴著小嘴,模樣可愛。
這一點小插曲打斷兩人之間的談話。
喬嶸收起水瓶冷冷地道,“白若蘭,你不要在我麵前妖言惑眾,我今天過來隻是看在小臣的份上,既然你到現在還抱著這樣的心思,我懶得理你。小臣,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