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你已經替我辦了事,我當然要送你離開。”秦幽點了點頭,嘴角輕扯,扯出一抹笑意來,一邊深深看了冷北月一眼:“你打算讓我送你到哪裏?”
“出了湘山就好。”冷北月也不貪心,她可不想和這個人有太多的糾纏。
隻要出了湘山就再也不見。
“好,那你……現在隨我來吧。”秦幽正了正臉色,理了一下衣袍,又看了看四周:“你打算讓他們睡多久?”
“三天吧。”冷北月說實話:“放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的,就當……休息了。”
“嗯,這個理由不錯。”秦幽笑了笑:“月兒姑娘還要帶些東西嗎?”
“不用了,這裏沒有我的東西。”冷北月擺了擺手,嘴角緊抿,還是全身戒備著,因為她覺得這個秦幽不會那麼好心的。
她必須得隨時捏著手中的藥瓶,隨時準備打開。
“對了,你不……和十一說一聲就走了,好嗎?”秦幽走著走了,卻突然停了下來。
走在後麵的冷北月也快速停止了腳步,拉開與秦幽的距離,她可不想離他太近,容易出事。
這個人看上去比秦江高深多了,可怕多了。
這種在宮裏看慣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人,心計比常人要深的多。
她是自愧不如的。
“不說了,沒什麼好說的,以後也不會再見麵了。”冷北月說的很幹脆,沒有半點猶豫,雖然將手中的匕首收了,藥瓶卻緊緊捏著。
在後麵的秦江心口一緊,生生的疼。
這個丫頭還真夠狠心,自己這般傾心於她,不顧一切的為她,她就一點點心動也沒有嗎?
不過,他還是隱在那裏沒有動。
他更不敢輕舉妄動,他明白,秦幽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沒有中毒昏睡的。
想來,他已經知道了冷北月的身份,才會有所防備。
他更怕是,秦幽即使以已經知道了,那麼,自己的師傅洪恩天會不會也知道了……
若是洪恩天也知道,就真的有大麻煩了。
他可以與秦幽動手,卻萬萬不能對恩師下手的。
心頭矛盾重重,就那樣看著秦幽和冷北月漸行漸遠。
秦幽帶冷北月去了後山,因為這裏是禁地,所以,安全係數高一些。
聽紅袖提起過這個禁地,冷北月倒是不疑有它,知道這是出湘山比較近的一條路。
站在洞口,冷北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緊隨其後的秦江忙躲避了一下,整個人趴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他的心口又暖了幾分,他在想,或許冷北月與自己有心靈感應的,他知道自己就在後麵嗎?
這樣一想,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
那笑很柔和,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湘山外,鳳華帶著封景,紀和和寒天正在找上山的路,隻是這裏常年大雪封山,根本沒有路可走。
更沒有人知道這裏的情況。
入眼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就是有地圖,都怕看不明白哪裏是哪裏了。
紀和手中倒是捏了一張地圖,這暗夜樓的能力就是不凡,竟然能弄來一張湘山的地圖,隻是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
定是看的有些暈了吧。
因為這裏都被大雪覆蓋,一些標誌性的東西根本找不到了。
“我看看。”鳳華走到紀和麵前,平靜的說著,因著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擔心冷北月,寢食能難安,鳳華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不過風姿不減,風華依舊。
封景還是老者裝扮,看著這白茫茫的雪山,也有些無奈,他其實想勸鳳華離開的。
可是他也知道,隻要是關於冷北月的事情,鳳華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除非……冷北月死了,一了百了。
“他們上山的時候一定是有路的。”寒天也不是魯莽之人,他此時也是四處查看著。
他不比鳳華的擔心少,這一路上,他都快瘋了。
最初是沒有半點冷北月的消息,他的心都空了。
他們其實想去點蒼派了,畢竟秦江是點蒼派的少主,他不可能不顧及自己的門派的。
卻是轉念一想,秦江受了重傷,一定不敢回去點蒼派的。
後來鳳華和紀和的人分別帶來了消息,都說在湘山。
隻是這個湘山是三不管的地界,更讓覺得頭痛了。
“這雪幾乎天天都在,就是有路也被覆蓋了。”鳳華輕聲說著,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圖,輕輕皺眉:“這地圖是十幾年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