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秦江……”紅袖一臉緊張的喚了幾聲,卻不敢輕舉妄動,瞪著冷北月:“秦江他怎麼樣了?他要是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冷北月也不鳥她,隻是徑自在那裏給傷口止血。
看著冷北月認真的模樣,紅袖還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似乎覺得對著這樣的冷北月,自己大吵大鬧,更像一個跳梁小醜。
止了血,又剔掉傷口四周的腐肉,冷北月的動作倒是十分利落,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看得紅袖直搖頭,實在看不下去,起身別過臉,去給秦江擦額頭的汗了。
秦江已經暈了過去,可依然全身冒著冷汗。
更是高燒不減。
整整半個時辰後,冷北月才吸了一口氣,替秦江縫合了傷口,纏好紗布,收拾起自己的刀具和藥材,才向後退了退:“給秦江穿好衣服。”
一直都在細心給秦江擦汗水的紅袖輕輕點了點頭:“秦江沒事了嗎?”
“不好說。”冷北月也有些累了,倚在車廂一角。
“秦江要是有事,我一定殺了你。”聽到冷北月的話,紅袖一下子就發飆了,她才不管那麼多,蠻橫的吼道。
“你小聲點,秦江需要休息。”冷北月瞪了紅袖一眼:“你那麼在乎他,就照顧好他,他這樣高燒不退,可能會變傻,或者……變成殘廢,要是能弄來溫開水就好了,你隻要不斷的用溫開水給他擦試身體,這溫度還是能降下來的。”
秦江已經燒了一路了,不是現在才開始高燒的。
她的醫術再神,沒有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這馬車再豪華,也弄不來溫開水!
紅袖僵了一下,低頭看秦江,半晌都沒有再說什麼。
倚在那裏的冷北月嫌紅袖煩,又繼續說道:“你今天晚上不要睡了,一定要盯好秦江。”
一邊說一邊向車廂邊緣退了退,閉上眼睛假寐了。
此時紅袖盡職盡責的守著秦江了,不斷的替他擦著額頭的冷汗,更吩咐車夫找最近的鎮子停下來,他們需要住進客棧了。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
將秦江抬進了客棧,紅袖就吩咐店小二送溫水進來。
“你好好照顧他,我得先睡一覺了。”冷北月毫不客氣的說著,在隔壁房間倒頭就睡。
隻是她根本睡不著,隻是閉著眼睛,聽著四周的動靜。
她在找機會逃跑。
可惜那十幾個高手始終是如影隨形,雖然看不到人,卻感覺得到他們的存在。
這讓冷北月很是懊惱。
她可不想與紅袖去什麼湘山,這個紅袖太過嬌縱,蠻橫無禮,更是蠢的可以,讓人討厭。
如果是聰明人,她還願意與之同行的。
紅袖果然按照冷北月說的,一夜未合眼,悉心在床邊照顧著秦江,不斷的換來溫水給他擦身體,此時紅袖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了。
天亮的時候,秦江竟然奇跡般的退了燒,更是清醒了過來。
當他睜眼看到的人是紅袖時,還愣了一下,隨即便一臉緊張的問道:“月兒呢?”
“什麼月兒?”紅袖一夜未睡,此時正以手撐著額頭,不過看到秦江醒來,也是喜出望外,卻是聽到月兒兩個字,狠狠皺了一下眉頭:“那個女人嗎?在隔壁。”
以手撐了身體,秦江就要從床上坐起來:“她怎麼樣了?”
紅袖過來扶了秦江:“秦江,她隻是給你拔了刀,包了傷口,我在這裏照顧你一個晚上,你能不能問問我怎麼樣了?”
“師妹,不要鬧。”秦江的眼角不自覺的挑了起來,有些不滿,他這個師妹真是被寵壞了:“月兒姑娘不能有事。”
“她死不了。”紅袖恨恨說著,一邊按住秦江的肩膀,讓他躺回去:“還有,我……我回去要讓爹為我們主持婚禮。”
“什麼?”秦江僵了一下,剛躺回去又坐了起來:“師妹,你胡鬧什麼?”
“昨天夜裏我一直都在你房間,還為你擦身體……”紅袖的聲音一點點小了下去。
秦江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沒有穿上衣,紅袖的小臉早就紅透了,低著頭,長發垂了下來,遮了半邊臉,難得的嬌柔。
隻是秦江卻沒有心情去看她:“我們都是江湖兒女,何時計較這些?月兒……也看過我的了,我連她一起娶了嗎?”
這話也有些不講理了。
“秦江,你……”紅袖氣的不輕,她本以為用這個理由就能束縛住秦江了,不想人家說的條條是道。
“師妹,告訴你的人,一定要守好月兒,一定不能讓她跑了。”秦江不想和紅袖繼續剛才的話題了:“我有些累,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