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則主要是蔣益彬、丁建國的分管工作。
這些問題從來都沒有國資辦黨組會議上出現過,沈淮猜測蔣益彬、丁建國可能都很深的叫趙沫石拖下水,這次怕是怎麼切割,都難獨善其身了。
浦成旗下三家上市公司總市值愈四百億,淨資產也近百億,按說浦成係一百五十億的總負債並不能算高得離譜,但更大的問題就是浦成旗下三家上市公司的股價,都是浦成藏身幕後一手cāo縱上漲起來的。
浦成向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舉債,主要又是以三家上市公司的股權作為抵押。
過去三年時間裏,與浦成關聯程度極高的幾家證券營業所,頻繁買進賣出這三家上市公司股票的總值高達三百億之巨。
浦成就是通過這樣的頻繁倒手cāo作,將三家上市公司的股權在過去兩三年間的時間硬生生的拉高了八倍。
當下的股價已經高得令人生畏,除了不知死活的投機客以及被誘騙的散戶外,其他投資者及機構差不多都從這三家上市公司撤出。
為了托住當前的股價,浦成隻能調用大量的資金,強行在二級市場收購所有拋售的流通股;而大量的利息支出,也加劇浦成資金鏈的脆弱跟緊張。
一旦浦成的資金撐不住,股價垮塌,或者不能及時支付利息,引起債權人集中索債,必然就會像多米諾骨牌那般,將浦成集團內部以及牽連存在的危機跟結構xing風險,全麵的誘發出來。
雖然沒有直接的消息傳出來,沈淮也無意往前湊,但能猜到徐沛還是想保存浦成的意圖。
就算是徐沛,沈淮猜他也承受不住浦成轟然垮塌所產生的嚴重後果。
沈淮這段時間除了加強淮海國資所屬企業的財務、業務核查外,就一直在琢磨徐沛打算如何緩解浦成集團所麵臨的危機,以及崔衛平、胡林打算用何種方式給浦成集團致命一擊。
不過,這兩個問題沒有讓沈淮糾結太長的時間。
六月九ri上午,沈淮驅車趕到國金大廈,剛進辦公室還沒有將屁股坐熱,就聽著唐寶成在辦公室外招呼蔣益彬:
“蔣書記,你過來找沈書記啊?”
聽到唐寶成與蔣益彬在過道裏的說話聲,沈淮打開門,就見蔣益彬滿麵遲疑跟不安的站在過道裏。
沈淮的辦公室及專用會議室,獨占電梯過來的半個過道,唐寶成及蔣益彬的辦公室,都在樓上。
要是蔣益彬沒有跟唐寶成一起坐電梯下來,就意識著蔣益彬已經在他辦公室外的過道裏猶豫了一會兒時間沒有敲門。
“沈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沈淮問道,請蔣益彬進來。
唐寶成沒有跟進來,轉身走開了。
蔣益彬搓著手,走到窗戶前,看著院子裏差不多有齊窗高的銀杏樹梢,愁眉莫展,過了片晌,才轉過身來,跟沈淮說道:“趙沫石前幾天去法國談項目,照道理來說,他前天就應該回國的……”
外逃!
蔣益彬專程跑過來跟他說這事,顯然不是趙沫石臨時有事在國外耽擱兩三天這麼簡單。
沈淮心裏暗歎:當下各方都已確認浦成存在極大的問題,為何趙沫石出國還絲毫不受限製?
有些事情不需要他去提醒什麼,沈淮也無意在趙沫石外逃的細枝末節上糾纏,問蔣益彬:
“浦成存在的問題有多嚴重?”
“疆河磷業、潛西柴機去年實際經營是虧損的,浦成電器去年雖然盈利,但也沒有年報公布的那麼理想,”蔣益彬恨恨的握緊拳頭,“這一切,趙沫石壓根就沒有提,直接拿摻假的財務報表糊弄大家。他現在一溜了之,留下這麼大個爛攤子,要我們怎麼收拾?”
沈淮並不知道蔣益彬此時的氣急敗壞有幾分真,心想主要的問題還在於浦成這幾年來所主導的兼並整合失敗,浦成所麵臨的債務危機根本就沒有解決的機會。
見蔣益彬殷切的望過來,沈淮並沒有給他所巴望的回應,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注意到省國資有幾家下屬企業,跟浦成也有業務往來,淮海國資這邊我會清查一遍,就不知道丁主任那邊,能不能及時做些什麼,能減少些損失,還是要盡可能去做。而下屬企業要是涉及違法違規行為,國資辦內部自查我看已經有所不足,應該提請省紀委介入調查……”
蔣益彬從沈淮淡然自若的眼睛看不到半點希望的火花,清楚沈淮不可能沒事自己跳進這個泥坑裏來,隻能暗暗長歎,心力憔悴的離開沈淮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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