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宴會廳,雖然四壁都拉上厚厚的窗簾,但是聚集的工人口號一浪響過一浪,也叫人忍不住掀開窗簾往外看。
也真是無法想象,真要劉建國拉兩三百號人拿家夥,將這些工人打得骨斷手折,場麵會鬧成什麼樣。
邵遠庭看著宴會廳外的情形,喝著酒也不是滋味,何兵他們能忍住不在公開場合就此事發表意見,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市裏寸步不讓,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企業裁撤富餘人員,買斷工齡後,簡單粗暴的將工人推向社會就不管不問,也不合國務院製定的改製政策……”
淮工大沒有經濟係,省經濟學院實際上也是省市政策研究部門的主要智囊,何兵、邵遠庭等人,都在省市政研室掛銜顧問。
邵遠庭年近七旬,留在學校教學、搞研究,無意再看誰的臉色,有什麼話也都能心直口快的說出來,何兵卻是不同。
省經濟學院,是省屬高校,何兵可不敢在公開場合,跟省裏及徐城市委市政府唱反調,隻是邵遠庭提及這個話題,他要是左右回避,也顯得極無身為院長的氣度,問沈淮:“熊副市長調任徐城,應該會給徐城帶來一些新的變化吧?”
熊文斌此時還在現場,不便直接聯絡,但每隔半個小時,沈淮會跟李穀短信聯係一下。
見何兵問及,沈淮說道:“徐書記在現場,也提到要照顧好下崗職工的生活,要逐步的提高安置標準,加強推動再就業工作——不過有些工作,也要有時間去做。”中午在跟徐沛達成一致之後,沈淮短期內也不會去拆徐沛的台,隻是含糊其辭的回答何兵的問題。
這時候有個青年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沈淮坐在這邊,跟何兵招了聲招呼:“何院長也在這裏啊……”就低頭跟沈淮說了幾句話。
何兵看這青年臉熟,一時間沒有記起是誰來,但見沈淮聽過青年低語幾句後,就欠著身子站起來,跟他們道歉:“李主任在外麵,我失陪一會兒。”
何兵這才想起來眼前這青年是省屬國企工委書記李穀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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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跟著李穀的秘書往外走,剛出宴會廳,就見朱儀穿著羽絨服站在門外,問道:“你怎麼不進去,站外麵吹冷風啊?”
“剛才謝謝你。”朱儀低頭說道。
看著朱儀那叫人看了心醉的美眸裏綻放有著“一切盡在不言中”意味的淺笑,沈淮的心也是一動。
不過看到李穀正站在二樓大廳的窗前皺眉看著外麵,沈淮也不跟朱儀多說什麼,朝李穀走過去,問道:“你趕過來,把我拉出來做什麼?”
“不單是周任軍那邊不肯鬆口,趙省長也堅持財政上要量入為出,徐城市這邊的標準不能隨意用拆東牆補西牆的方式提高,”李穀說道,“現在都過去三個半小時了,周任軍還堵在路上……”
“徐書記那邊提出什麼方案沒有?”沈淮問道。
“徐書記提的方案很簡單,除了企業買斷協議之外,市裏再統一承擔下崗工人在再就業之前的失業、養老、醫療等保障,”李穀說道,“關鍵還是財政,照這個標準,徐城市明年僅此一項新增加的財政支出,就要近十個億。今年渚江水患這麼嚴重,省裏及徐城市已經是超支了。在電話會議裏,周任軍攤手說沒錢,說要跟省裏請援,將球巧妙的轉到趙省長那裏。趙省長那邊就借這機會,要求省屬國企提高上繳利潤比例,要我這邊給個數目後,再統籌安排……”
徐沛在謀趙秋華的省長寶座,趙秋華有機會怎麼可能叫徐沛痛快?
目前李穀推動省屬國企改製、搞產業結構調整,淮煤等企業雖然實現了盈利,但前期欠債太多,又處於高速發展期不能打斷,不要李穀這邊拿不出多少,就算明後天能多上繳三五億,讓趙秋華慢騰騰的統籌安排,也難解今晚的燃眉之火。
趙秋華、周任軍他們拖後腳的本事,卻是一流,讓人無法說他們的不是。
沈淮沉吟片刻,說道:“徐城的事,我也插不手,也不應該是我插手的。這樣吧,濱江那塊地,徐城市要是能在年底拿出來拍賣搞商業綜合開發,我跟鴻軍他們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能保證底價不低於二十億。”
“別商量了,我趕過來可是要你給個準信的。”李穀說道。
“行。說實話,鴻軍、朱立他們盯著那塊地也不是一天兩天,價格高點,他們也應該能接受;具體的情況,老熊心裏有數。”沈淮說道。
李穀搖頭笑了笑,他知道就算中午徐沛不主動跟沈淮妥協,到晚上遇到這情況,還是要沈淮、熊文斌幫著解決燃眉之急,也或許徐沛早就感覺到一些問題積壓嚴重,迫切需要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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