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也盡快出發,雇最好的馬車去!”唐振欽囑咐道。
秦嬤嬤點頭,自然不會耽誤了大事。
唐振欽出了門,朝著竹林深處吹響了口哨,馬的嘶鳴聲響徹了竹林。
很快,那條小路上,一匹黑色的駿馬奔馳而來。
唐振欽足下一點,高高躍起,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
“疾風,不要丟了你老子的臉,當年他跟我征戰沙場,可從未慫過,你身為它的兒子,可別慫了,撒開了跑,能多快就多快!”
唐振欽拍拍馬頭,囑咐了幾句。
疾風是純種的汗血寶馬,是當年唐振欽那匹愛馬“夜梟”的崽子。
唐振欽一直將它放養在這裏,這馬極具靈性,總是自己在外麵玩,玩累了就回到家裏的馬棚休息,隻聽唐振欽一個人的話。
唐振欽吩咐了幾句,他便高高揚起馬蹄,如同即將上戰場的戰士一樣,發出高昂飽滿的嘶鳴聲,然後疾如閃電一般衝了出去。
道路雖然狹窄,可疾風半點也不含糊,完美地避開了擋路的竹子,奔馳在鄉間小路上。
唐振欽走後,秦嬤嬤也趕緊去集鎮上雇馬車趕去普陀寺。
寧靜的日子忽然就結束了,而這僻靜的宅子,終於回歸了孤寂。
也不知何日,才能等回它的主人。
唐茗悠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大概因為身子不如從前的關係,這種顛簸,竟讓她覺得頭暈目眩,想要嘔吐。
“停一停!”唐茗悠對著馬車外喊道。
香草也坐在馬車裏,瞪了她一眼,凶道:“喊什麼喊,這才走了多久,停什麼停?你不要耍花樣,這麼多人看著呢,你逃不掉的!”
“我想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吐在車上,隻怕你受不了!”唐茗悠捂著嘴道。
香草厭惡地看了一眼唐茗悠,卻還不得不聽話地喊停了馬車。
唐茗悠衝下去,走到路邊就開始幹嘔。
如今這身子骨真是不行了,從前坐馬車是絲毫沒有問題,可現在才走了這麼點兒路就受不住。
吐完了,旁邊遞過來一隻水囊。
唐茗悠下意識接過來,喝了一口,漱了漱口。
“謝謝!”
唐茗悠抬頭,看到的是那武官的臉。
“別客氣,如果受不住,我讓馬車走慢一點!”武官大約不喜歡笑,所以說話時顯得很嚴肅。
唐茗悠微笑著道:“多謝你,還沒請教大人怎麼稱呼?”
“我叫褚英!”
唐茗悠點點頭,禮貌地道:“褚大人,一路要受你照顧了,怕也沒什麼機會謝你,請受我一禮!”
唐茗悠認認真真地給褚英行了禮。
褚英忙避開,道:“唐小姐客氣了,不瞞你說,我也參加過漠北一戰,在唐將軍帳下聽命,對唐將軍十分欽佩!”
唐茗悠感慨道:“父親一生征戰無數,最大的收獲不是立了多少戰功,而是被你們這樣真心擁戴!”
“老將軍不僅勇猛善戰,為人也沒的說,值得我輩學習!”褚英提起唐振欽的時候,眼裏分明帶著滿滿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