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秀這才重新展露笑顏,道:“表姐,我發現你真的不一樣,我和我的朋友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們都嘲笑我,還說我是鬼迷心竅,還說我得了癔症,說救我的人才不是什麼亂黨首領!”
唐茗悠微笑著道:“不是就不是唄,你隻要記住那個人救了你就好,感恩於心,何必到處跟別人說,你說了如果人家都相信了,或許對你對他都不是好事!”
鄭秀秀捂著自己的嘴巴,眼裏露出懊悔之色。
“怎麼辦?我竟然和好幾個朋友都說過了,我是不是會害了他?”
唐茗悠啞然失笑,道:“她們不是說你得了癔症嗎?那就是不相信你的話啊,以後就不要隨便對人說起了,把這個當做你自己的小秘密吧!”
“對,你說的對,我以後再也不跟別人說了,說了還被笑話,還會連累他!”
鄭秀秀一臉認真地道。
唐茗悠覺得,鄭秀秀本質上除了愛貪小便宜之外,應該還算個淳樸的小姑娘。
畢竟才十三歲,沒什麼心機,隻是因為跟著母親,耳濡目染了一些壞習氣。
如果她能夠接受良好的教養,會比現在好很多。
鄭秀秀此後,簡直把唐茗悠當成了人生知己一般,時不時地就來找她說話聊天,不管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來和唐茗悠說一說。
弄得唐茗悠哭笑不得,她連一點看書的時間都沒有了,總是被這個小姑娘打擾。
鄭秀秀每天一起床,洗漱過後,就迫不及待地跑來找唐茗悠聊天。
“表姐表姐,我告訴你一件事!”
鄭秀秀總是大驚小怪的,不管從哪裏得來的小道消息,她都迫不及待第一時間要和唐茗悠分享。
“什麼事?”唐茗悠手裏拿著書,並不在意地問,鄭秀秀大多數時候帶來的消息都是無關緊要的,她已經習慣了。
鄭秀秀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竊竊地道:“聽說發生了大事,關於紅葉會的!”
“紅葉會”是江南這邊對亂黨的統稱,因為每次亂黨宣揚複辟薑氏王朝都會通過在紅葉上寫“反詩”的形式來進行,常常灑得全城都是紅葉。
“什麼事?”唐茗悠心裏咯噔一下,連手裏的書都掉在了地上。
鄭秀秀道:“說是昨夜襲擊了江南府,把府台家給洗劫了,搶了府庫的銀子,散給了北街的乞丐!”
唐茗悠臉色變了變,問:“這事兒你是聽誰說的?”
“外麵到處都在傳,我爹吃早飯的時候說起的,還說府台被嚇破了膽子,病倒了呢!”
鄭秀秀繪聲繪色地道,就像是親眼所見似的。
唐茗悠皺眉,問:“紅葉會的人已經這樣無法無天了嗎?連江南府都敢襲擊?”
“可是老百姓都誇他們呢,說他們劫富濟貧,還說府台不是好東西,貪贓枉法,都是活該,紅葉會是替天行道!”
鄭秀秀並不懂這些事情,她也不過是道聽途說,所以就這樣傳罷了。
唐茗悠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起來,難怪亂黨在江南能夠生存下來,看來是頗得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