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初走的時候,香草也未來相送,她讓人等了她一個時辰。
蘭初想,隻要她來相送,她就當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未曾發生過,她還是她的好姐妹。
哪怕從此天涯相隔,她也願意遙寄祝福,願她安好。
可是香草到底是沒有來。
來的人是唐茗悠,身後依然跟著她的四個深不可測的丫鬟。
“我替王爺過來送送你!”唐茗悠淺笑盈盈,送上了自己的禮物。
蘭初見是一隻精美的小罐子,乳白色。
“這是什麼?”蘭初打開看了一眼,發現裏麵是土。
“這裏麵有一顆蘭草的種子,土是咱們天啟的土,希望你勿忘故土,也希望這株蘭草無論到了那裏,都能開出最美的花!”
唐茗悠微笑著解釋,她想,蘭初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蘭初點點頭,眼裏含著幾分淚意,道:“若你送別的,我怕還不能收,這個禮物,很好!”
“一路保重,到了漠北也可以經常寫信回來,若有什麼需要,我力所能及的,不必見外!”唐茗悠能給她的保證,也就這麼多了。
從前二人是情敵,她們不遺餘力地互相爭鬥。
但現在,時移世易,她和蘭初之間,已經不存在這種敵對關係了。
而她終究還是對蘭初有所虧欠,畢竟是她一手策劃的這場和親大戲。
“好,王妃也保重……還有,請一定要和王爺白頭偕老!”
她此生惟願自己心愛的人,能夠和他所愛的女子,終老!
唐茗悠握住了蘭初的手,道:“你也會找到你的幸福的,我聽王爺說,漠北王是一位很有見識的雄主!”
蘭初倒是沒有抱什麼希望,她隻希望能夠平安地度過在漠北的餘生就已經足夠。
愛情之於她,大概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我走了,王妃珍重!”蘭初微微欠身,就此道別。
唐茗悠也沒有繼續挽留,時候不早了。
她目送著蘭初上了馬車,車輪在官道上壓出蜿蜒曲折的痕跡,一直蔓延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直到隊伍已經成了遠方的一個黑影,她才收回了目光。
“王妃,你沒發現,跟隨在蘭姑娘身邊的人,不是香草嗎?”
石竹到底心細如發,最先發現了這個問題。
唐茗悠點點頭,道:“好像不是,也沒見著香草!”
“那就怪了,蘭姑娘遠嫁,她怎麼會不跟著呢?”石竹不解地問。
唐茗悠搖搖頭,道:“不知道,興許是蘭初對她另有安排吧!”
石竹蹙眉,道:“香草可不是個安分的丫頭!”
“再怎麼不安分也就是個丫頭,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不必多心了,回去吧!”
唐茗悠根本就沒有把香草看在眼裏。
可是她並不知道,就是這個她未曾放在眼裏的丫頭,日後給她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送走了蘭初,京城又恢複到了從前的平靜,就連最喜歡興風作浪的太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再沒出什麼幺蛾子。
皇甫川在征得了蕭錦曄的同意之後,微服來了攝政王府。
這是小皇帝第一次出宮,顯得興奮又激動。
唐茗悠親自出門相迎,將他接近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