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著寶親王妃的臉色,便知自己今兒這話已經說到位了。
太後故意長歎了一聲,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勸道:“王妃啊,哀家也是沒有法子了,少不得要你和寶親王爺犧牲一下,不過你放心,臨安郡主遠嫁漠北,哀家定然會備下一份豐厚的嫁妝,再送她一百奴仆,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寶親王妃此時滿心的憂慮,就算太後說出一朵花兒來,她也無法接受的。
“怎麼著?王妃還是不樂意?”太後故意拔高了聲音問。
寶親王妃不管心頭多麼慌亂難受,也不肯在太後麵前示弱的,於是道:“倒也不是妾身不樂意,這件事妾身做不了主,自然要回去和我家王爺商議的!”
“寶親王之前不是已經答應了嗎?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那可是說的正義凜然,難道又反悔了不成?”太後似笑非笑地問,明顯是要把寶親王妃的話給堵住。
寶親王妃也不傻,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王爺自然不是反悔,而是老千歲出麵說了,不能褻瀆了西王母娘娘,免得遭到報應啊!”
“渾說什麼的,西王母娘娘要是知道咱們臨安郡主為國和親,那是家國大義,必然更加要保佑臨安郡主的!”太後笑容裏都帶著那麼一股惡意。
尤其是看到了寶親王妃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是恨不得要笑出聲來。
寶親王妃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顧著那是太後的身份,她必然當場就要翻臉了。
好歹咬著牙忍住了,滿心的怨怒無處發泄,也回一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可不懂什麼家國大義,但卻知道舉頭三尺有神靈,西王母娘娘是咱們皇甫家的守護神,得罪不得,妾身是做不了主的,待回去請示過王爺和老千歲,再回太後的話!”
太後知道她是黔驢技窮,隻能搬出老千歲說話,於是道:“老千歲那兒也會體諒哀家和皇上的難處,這事兒,哀家會去和老千歲說的,王妃回去準備著吧,等和漠北王商議好日子,便將臨安送去漠北!”
這話一出,寶親王妃就紅了眼,恨恨地瞪著太後。
“太後,妾身知道您還記恨當年的事兒,但有什麼氣,您衝著妾身來,別動我的絮兒,她是我的心頭肉,若有半點兒損傷,妾身也活不成的!”
太後聽了,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敢對哀家大呼小叫,莫非要反了不成?”
“妾身不敢,但太後也是為人母的,自然知道孩子在娘心裏意味著什麼,太後也不是見識少,肯定也知道漠北是什麼樣兒的,我的絮兒自幼體弱多病,至今到了冬天還總畏寒,漠北那苦寒之地,絮兒去了,不就是送死了嗎?”
寶親王妃說著,竟控製不住落下淚來,她也不想在太後麵前哭,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要去受苦,便心疼極了。
太後見狀,卻絲毫不為所動,哼了一聲,道:“哪就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她是去做王妃的,又不是去做奴婢的,她將以咱們天啟公主的身份嫁去漠北,漠北王自然會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