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曄看著蘭穀主,問:“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女兒,她若無心算計本王,又如何會淪落至此?”
“你……你說是初兒算計您?不可能……這不可能,那是我的女兒,我了解她,我從小嚴加教育,她知書識禮,謹守禮教,絕不可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蘭穀主比剛才還要激動,像是被深深地侮辱了一樣。
蕭錦曄隻是道:“本王有沒有說謊,你心裏清楚!”
蘭穀主幾乎是憤怒地瞪著蕭錦曄,道:“你莫要仗著自己是當朝攝政王,就能為所欲為,我天香穀雖然權勢不如你,但廣交朋友,容不得你這樣欺淩羞辱!”
蕭錦曄卻雲淡風輕地道:“蘭穀主請隨意,本王無所畏懼!”
蘭穀主憤恨而去。
唐茗悠不解地問:“王爺,你……當真要辭官隱退?”
“是,所以……你也早日去和你父親團聚吧,本王意已決,多說無益!”蕭錦曄道。
他的目光無神,平靜地有些可怕。
那不是平靜,那應該是一種死寂,仿佛對一切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唐茗悠拉住他,問:“你在害怕什麼?你根本不像你自己說的那麼絕情,你明明是因為怕連累別人,所以才這樣自暴自棄的,對嗎?”
“可你別忘了,我和你一樣執拗,我不會放棄,我絕不離開,除非你殺了我!”
唐茗悠很固執,她的固執源於她對蕭錦曄的感情和心疼。
她不希望蕭錦曄放棄希望,放棄自己,放棄他得之不易的一切。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明白隨時會被另外一個人取代的感受嗎?”
蕭錦曄問,竟然還在笑,隻是笑的那麼諷刺和絕望。
唐茗悠咬了咬嘴唇,道:“對,我的確不能感同身受,因為我沒有得過這種病,但我並非完全不懂你的痛苦,我正是因為明白其中的痛苦,才想要幫你,可是前提是你自己得幫自己,而不是自我放棄!”
蕭錦曄看著她,道:“那一晚,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碰過蘭初,因為我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出現過!”
蕭錦曄直視著唐茗悠,他在想,也許隻有這樣,唐茗悠才能夠失望。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聽自己的男人說這樣的話吧?
可是唐茗悠不同,她是很在乎蕭錦曄有沒有和蘭初發生過什麼,但是她同時也深深地清楚,蕭錦曄不是有意為之。
哪怕真的發生過,也不是他的錯。
她會難過,但絕不會因此恨他。
如果他是個正常人,受了引誘,她會不惜與他決裂,因為在她心裏,自己的男人,是不能與人分享的。
唐茗悠認真地回視他,認真地道:“王爺,不……蕭錦曄,你聽好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知道,那並非出自你的本意,不管是不是另外一個你犯的錯,你都不需要為此自責!”
“你會好的,你總會好的,我充滿信心,你如果真的不願意再當這個攝政王,我就陪你一起離開,我們遠離塵俗,歸隱田園,慢慢去治療!”
唐茗悠想,也許這樣,對他的病情更加有利。
她覺得自己足夠真誠,蕭錦曄理應接受她的誠意,她期待著蕭錦曄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