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孝道這層枷鎖,讓他無法掙脫,他是皇帝,更要受這枷鎖的束縛,否則他會當即就下令將這個虛偽的女人給送進大牢,一輩子也不想見到她。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所以他才如此憤恨。
太後當然知道,皇帝就算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會不孝順她,誰讓他是自己所生的兒子呢。
太後不過是為了接下來的話做鋪墊罷了,否則她不會這麼急就跑來紫宸宮。
太後露出感動的樣子,道:“皇兒果然是個孝順的孩子,哀家若是沒有你,又失去了你父皇,真是沒法活了!”
“母後不必傷懷,太傷心會傷了自己的身子,父皇已經去了多年,您也該釋懷了!”皇甫川安慰道,卻覺得心口那股怒意越發難以克製了。
太後道:“母後今日之所以會如此失態,也是因為突然做夢夢到你父皇了,一時傷情,失魂落魄,哀家的壽辰就要到了,從前你父皇在的時候,年年都陪哀家過,後來進了宮,也是每年都熱熱鬧鬧地辦一場壽宴,可如今……”
太後這幾年倒是真的沒有在辦過壽宴,因為這幾年都是讓蕭錦曄和皇甫川陪著她,三個人一起過的。
她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是有組成了一個家似的。
可是今年,她知道,蕭錦曄不會再單獨過來陪她過壽辰了,而她卻要利用壽宴,做一件事。
皇甫川一聽,便明白了太後的意思,他略一沉思,也覺得辦一場壽宴好。
免得太後再邀請蕭錦曄進宮,三個人相對,徒增他的難堪。
他要想盡辦法阻止蕭錦曄再和太後接觸,光是想著,他就為父皇憤怒難堪。
皇甫川立刻道:“既然父皇不能再為母後辦壽宴,兒臣自然要替母後辦,今年母後壽誕,就在宮中舉辦宴會,邀請文武百官和誥命夫人進宮替母後祝壽!”
太後聽了,自然欣喜,卻還是故作姿態地推辭道:“這……未免太鋪張浪費了!”
“有什麼關係,您是太後,朕的母後,難道舉辦壽宴還有誰敢說話嗎?”皇甫川道。
太後問:“那……攝政王那邊……會不會不同意?”
皇甫川立刻道:“母後,兒臣才是皇帝,皇叔就算是攝政王,也不能越過兒臣去,難道兒臣這個皇帝連替母後祝壽的權力都沒有?”
皇甫川話裏對蕭錦曄的敬意明顯不如從前了。
太後倒是沒有察覺,隻是覺得皇甫川今日很懂事,很配合自己。
“好,那哀家就謝過皇兒了,你真是母後的好孩子!”太後慈愛地看著皇甫川。
皇甫川卻分毫沒有覺得高興,從前他多希望太後對自己展露笑臉,多誇誇他,多陪陪他,可是此刻他隻覺得厭煩和惡心。
她做著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考慮,他順著她的意了,她才這樣高興。
皇甫川在心裏暗暗發誓,遲早有一天,他要替父皇懲治這個女人,為父皇討回顏麵。
而蕭錦曄……皇甫川的眼裏有了更深一層的恨意,父皇真是錯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