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那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惹得太後,非要殺我不可呢?”唐茗悠問,“就算我該死,我至少也該知道,我哪裏該死了吧?”
蕭錦曄語塞,他無法回答唐茗悠這個問題。
因為問題的答案,全在他身上。
說到底,是他連累了唐茗悠罷了,因為他在乎唐茗悠,所以她才該死。
可這樣的答案,他如何說得出口?
不能說,也不該說,更不該在這個時候說。
唯有他的這份在乎變成不在乎,唐茗悠或許才能逃過此劫。
若那害她之人不是太後,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除掉,給唐茗悠一個安穩的未來。
可偏偏那個人是太後,是他義兄皇甫良最鍾愛的女子,是他答應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保她母子周全的人。
先皇於他有救命之恩,他無法背信棄義。
“知道了又如何,本王保證,這一切都會過去,太後不會再對你窮追不舍!”
隻要離開了他,太後也沒有理由再殺唐茗悠了。
“是嗎?王爺憑什麼保證呢?難道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王爺和太後已經有了默契?那還真是多謝王爺您的救命之恩了!”
唐茗悠說的極為諷刺,那眼神如刀子一般,笑容掛在嘴角,卻散發著森森寒意。
蕭錦曄蹙眉,道:“你非得這樣和本王說話嗎?”
“那應該怎樣和王爺說話呢?”唐茗悠反問。
“唐茗悠,你不要以為本王給你幾分顏色,你便要開染坊!”蕭錦曄瞪著唐茗悠,顯然是有些惱了。
唐茗悠嗬嗬兩聲,道:“王爺還真是不該給我那幾分顏色,你若子一直都是這樣混賬的樣子,我也不至於有所期待!”
蕭錦曄眯起眼睛,道:“你是故意要激怒本王?”
“不敢,萬一王爺一個不高興,說不定明日我就得橫屍街頭,你們一個太後,一個攝政王,一旦聯手,我唐茗悠算什麼,比螻蟻也不如了!”
唐茗悠挖苦人的本事,那也算是一絕了。
大概此時,她也隻能借由這些話,才能稍稍平複一下內心不斷翻湧著的苦澀。
蕭錦曄臉上又染上一層寒霜,若是別人見了,怕是一聲也不敢吭了。
可是唐茗悠卻絲毫不以為意,針鋒相對地和蕭錦曄對視。
“唐茗悠,你太不識好歹!”蕭錦曄憤憤道。
唐茗悠道:“我這個人一向如此,讓王爺為難了,我所求不多,就是見一見朗齊,問出我心中疑惑,至於太後那裏,我自知不能拿她如何,王爺也就不必擔心了!”
她是不能明著把太後怎麼樣,但是她唐茗悠也絕對不是欺軟怕硬的人。
既然太後可以和她來陰的,她也沒必要硬碰硬,她也可以來陰的,這個她還是很拿手的。
蕭錦曄知道今日要是不讓唐茗悠如願,以這個女人的脾氣還不定要鬧出什麼事兒來。
隻好道:“本王會安排,但你要答應,不能節外生枝!”
“多謝王爺,那就不打擾您了!”
唐茗悠幹脆利落地轉身離去,隻留給蕭錦曄一個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