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悠第一次主動握住了蕭錦曄的手,希望借由這種肢體接觸,傳達她的關心和力量。
蕭錦曄的身體僵硬,眼神變得極為冷硬。
“唐茗悠,你是不是想迷惑本王,所以編出這種荒唐的話來騙本王?”
其實蕭錦曄已經相信了唐茗悠,隻是暫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罷了。
唐茗悠沒必要騙他。
唐茗悠歎息著道:“王爺,請您相信我,我既然答應留在你身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徹底讓你恢複健康,這不過是一種病,別人是病在身體,而您是病在心頭!”
蕭錦曄推開唐茗悠,咬著牙道:“本王不信,本王怎麼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而且還是完全不受他控製,擁有自我意識,很可能會代替他存在的人。
蕭錦曄轉身離開了唐茗悠的屋子,他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去思考這個事實。
唐茗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發出一聲歎息。
蕭錦曄似乎正是命運多舛,竟然得了這樣的病,若不是遇見她,可能他會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徹底迷失。
既然她遇到了,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就當她這輩子唯一一次發善心。
蕭錦曄縱然再可惡,可是他也每每救自己於危難,單憑這一點,她就對他狠不下心來。
可是接下來,一連好幾天蕭錦曄都對她避而不見,每天都是早早地起床離開,等到她睡下了才回來。
後來幹脆讓胡德成來告訴她,她可以會錦瀾苑了,不必留在錦鴻苑裏。
唐茗悠知道,他這是在逃避。
可是越是逃避,就越是無法避免,甚至會加深病情。
隻有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實,才有完全的決心去接受治療,唐茗悠不肯就此放棄。
“胡總管,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要走,也要先和王爺告別再走!”唐茗悠一句話打發了胡德成。
胡德成以為蕭錦曄是在和唐茗悠鬧別扭,也就不再多管閑事,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唐茗悠這幾天也一直在做準備工作,將她曾經接觸過的病例給寫下來,然後將治療方法也總結出來,整理成冊,準備讓蕭錦曄看。
隻有先了解這種病,才不會懼怕它。
以她在精神科方麵的才能,就算沒有現代醫療技術和器械幫助,她也有辦法治好他。
隻不過要多費一點時間和精力罷了。
唐茗悠做足了準備工作,才在這一天一直等到了深夜,才等到蕭錦曄回來。
唐茗悠推開門,站在了他麵前。
蕭錦曄一身玄衣,隱沒於黑暗中,看到唐茗悠的那一瞬間,眼神忽然亮了,又忽然熄滅。
唐茗悠不知為何,竟覺得心也跟著提起墜落。
最後還是蕭錦曄先開口,道:“既然你還沒睡,本王也正好有話要跟你說!”
“好巧,我也有話要告訴王爺!”唐茗悠回道。
兩人默契地一起走進了書房,唐茗悠點亮燭火,一共點了十支蠟燭,將書房照的很亮很亮。
蕭錦曄也沉默地任由她去做這些事,隻是眉頭一直深鎖著。
唐茗悠點完蠟燭,滿意地點點頭,道:“王爺,你瞧……無論黑暗多麼可怕,光明也並非遙不可及,隻要多點幾支蠟燭就可以驅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