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女人邁開步子,準備跟他一起去醫院。
“妙雨,你等等。”蔣正南的聲音雖沉緩依舊,但已不似剛才那般冷硬,語調間有著明顯的溫和。
她頓住腳步,抬起晶亮的眼眸,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男人的眉宇間藏著一股鎮定自若的魄力,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坦然。
頓了幾秒,蔣正南輕冽一聲,“估計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如果他們要問你都看到了什麼,你就實話實說,不要害怕。”
即使知道自己有殺人的重大嫌疑,他首先考慮的還是她的感受,這讓她的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正南,我相信你。”她抿了抿嘴唇,輕聲說了一句,便跟著趙樹走出了書房。
他勾了勾唇角,心房某處泛起絲絲漣漪。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依舊選擇支持自己,得妻若此,夫複何求!
在前往醫院的途中,女人的心情可謂百感交集。
雖然她相信蔣正南並不是殺人凶手,但是那個傭人言之鑿鑿,還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讓自己替他報仇,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會相信眼見為實,從而認定他就是凶手。
那麼,在警察問話的時候,是否該一五一十的彙報?
如果實話實說,警察一定會懷疑蔣正南是凶手,畢竟案發時房間裏隻有他和受害者,屋裏沒有監控錄像,真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
可是,他剛才還囑咐自己要如實作答,八成是擔心自己會被警察刁難。
不過,她又何嚐不是呢?彼此都不想讓對方受半點委屈!
這一刻,她隻覺得心亂如麻,半天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兩個人抵達醫院時,一名聞訊趕來的警察早已等侯在急救室門口,徑直將傭人推了進去。
然而,沒過多久,警察便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沉聲說道:“人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周秋月聽到了傭人被害的消息,發瘋般地衝進了書房裏。
“你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傭人?”周秋月怒不可遏,朝蔣正南聲嘶力竭地質問道。
蔣正南的神色異常的認真嚴肅,連聲音都緊繃了起來,渾身透著一股冷意。
“明知故問。”
這句不鹹不淡的話,讓周秋月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她上前一步拽住蔣正南的衣領,低吼一聲:“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下此毒手?”
男人猶如一尊雕像似的一動不動,眼角眉梢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眸色極其深沉,像一池湖水般深不見底。
他沉寂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冷厲的笑意,說道:“您好端端地給我送什麼湯?要不是接到您的指示,那個傭人也不會來找我。”
“什麼?”周秋月麵色一僵,冷聲反問了一句。
他這話說得太奇怪了,就算自己要給兒子送湯,也會先考慮正北,怎麼會主動讓人給他送?
這件事情完全跟她無關,為什麼扯到她這個當媽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