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芳扯了扯嘴角,諱莫如深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一聲不響跑出國了呢?”
對於這個問題,她覺得實在難以回答,現在肯定不能對姑媽說出真相,可是一想到要騙她,心裏湧上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正在躊躇之際,突然聽見某種動物的慘叫聲,還伴隨著女人的怒罵聲。
“畜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兩個人都聽出了周秋月的聲音,連忙疾步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周秋月正踩在一條黑色的泰迪狗身上,她的雙眼瞪得溜圓,吩咐站在身旁的傭人說:“拿棍子打死它!”
傭人覺得有點兒不落忍,遲疑了片刻,周秋月一看,破口大罵,“混賬東西,愣著幹什麼?你也聽不懂人話?”
見狀,蔣正芳趕緊上前詢問情況,“嫂子,先消消氣,這隻狗怎麼招惹你了?”
周秋月斜睨了她一眼,心中暗罵她多管閑事,嘴上說出來的話倒還算客氣,“我本來走得好好的,它突然撲上來把我的裙子給咬破了。這條裙子可是我在意大利訂製的,是今年的限量款!”
說罷,她指了指裙尾處的破洞,眼底劃過一抹狠厲,鬢角有一條青筋輕輕跳動著。
蔣正芳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勸她道:“這種狗隻是比較粘人,它是來向你示好的,並不是成心要弄壞你的裙子。嫂子,咱沒必要跟它置氣,回頭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你要看它不順眼,直接讓人把它送走就行了,這樣處理行不行?”
“不行!”周秋月堅決地否定了她的提議,妝容精致的臉龐瞬間變得邪佞,厲聲道,“這種畜生,留著就是禍害,這回隻是咬了我的裙子,下回就該咬人了。”
話音落下,她朝傭人招了招手,低吼一聲:“給我打!”
這時,沈妙雨也趕過來勸她,低眉順眼地說:“媽,求求您放過它吧,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
周秋月瞪了她一眼,嗤笑道:“我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管?”
這話聽得著實令人牙癢,可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她也不能當麵頂撞,讓自己的婆婆下不來台,隻好拽了拽蔣正芳的袖子,示意她再說兩句。
“嫂子,妙雨說得對,還請你手下留情。”蔣正芳的眉頭皺得很緊,不斷轉動著手裏的念珠。
“狗命怎麼能和人命相提並論?”周秋月冷嗤一聲,笑得陰惻惻的,使勁用高跟鞋踩了一下小狗,它疼得發出“嗷嗷”的叫聲,看起來很是可憐。
周秋月扭過頭瞪著傭人,厲斥一聲:“還想不想在蔣家幹了?趕緊動手!”
傭人迫於無奈,隻得抄起棍子,朝著小狗的頭打了下去。慘叫聲不絕於耳,聽得人一陣陣心裏發緊。
沒過多久,小狗就被傭人活生生地打死了,屍體上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蔣正芳實在看不下去,急忙移開視線,開始為小狗念經超度。
周秋月的臉上沒有一點愧疚之色,勾唇冷笑道:“至於嘛?殺個狗算什麼,還要為它念經?”
語畢,她不屑地輕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