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蔣正清緩步走到辦公桌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正南，你的眼睛恢複得怎麼樣了？有什麼不良反應？”蔣正清說這話時，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挺好的，謝謝正清哥關心。”他清冽的聲調不帶任何語氣。
蔣正清扯了扯嘴角，眸光看似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礦泉水瓶，笑道：“我一直挺好奇的，要是換上了別人的眼角膜，這眼睛會變成什麼樣子。”
言畢，他繞過辦公桌，裝作想要近距離觀察對方的眼睛，誰料他左手輕輕一勾，瓶子裏的水隨即灑在蔣正南的腿上。
“哎呀，正南，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褲子弄濕了。”
蔣正清嘴上說著“抱歉”，視線卻落在蔣正南的腿上，隻見他的雙腿沒有任何反應，動都不動一下。
蔣正清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從兜裏掏出一張餐巾紙，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腿上的水漬。
然而，不管他怎麼折騰，對方的雙腿依舊沒半點兒動靜。
沉思了幾秒，蔣正清盯著他的眼睛仔細地看了看，半開玩笑地說：“跟以前相比，也沒什麼不同嘛，誰都看不出來不是原裝的。”
“當然不一樣。”蔣正南咧嘴一笑，諱莫如深地說，“眼角膜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蔣正清彎了彎唇線，不疼不癢地應了一句：“也對。”
之後，兩個人閑聊了不到五分鍾，蔣正清便起身告辭了。
趙樹將辦公室的房門緊緊關上，嚴肅的說：“少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是故意把水灑在您的腿上。”
蔣正南暗沉的黑眸裏，是不動聲色的清冷，隻是“嗯”了一聲，沒再多言。
趙樹心裏打鼓，因為蔣正清明顯是在測試少爺的腿有無問題，真不知道他到底意欲何為。
想了想，趙樹開口問道：“看大少爺的舉動，會不會跟那幫人是一夥兒的？”
聞言，蔣正南的雙眼越發沉斂深邃，像是平靜無波的深潭中，從最底處打了一個漩渦起來，激起淡淡的漣漪，隨後又消失無痕。
“還不確定，目前來看不太像，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他輕冽一聲，音量不大，卻霸氣外露。
蔣家老宅裏。
晚飯後，夫妻二人回到了書房。
蔣正南許久未去公司，積壓了不少工作，準備在書房裏忙一會兒。
沈妙雨從書架上取過一本書，靜靜地坐在沙發裏翻看著，陪著他一起工作。
這時，她的手機提示有新的短信，拿起一看，是蔣正清發來的。
“妙雨，現在有空麼？出來聊幾句吧，我在花園裏等你。”
想到蔣正清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覺得跟他單獨相處肯定挺別扭，所以她猶豫半天都沒回複，一直盯著手機擰眉沉思。
蔣正南察覺到一絲異樣，抬起頭發現她正在發呆，半開玩笑地說：“老婆，你是不是收到詐騙短信，然後琢磨著要不要舉報呢？哎呀，我們家寶貝就是有正義感，像你這樣的人再多一些，國家必然會長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