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人轉身的刹那,男人突然伸出長臂,牢牢地鎖住她的肩膀,說話的聲音凝重得如一堵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妙雨,原諒我吧。”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醇厚的嗓音裏透著抹不開的哀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怎麼舍得要你的眼角膜?”
聞言,她的眸底一陣錯愕,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原地。
蔣正北為何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她的眼角膜是給蔣正南的,跟這個人渣有什麼關係?
沈妙雨沉默著站在原地,白皙的小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淚痕,唇瓣緊閉,睫毛輕顫,儼然一副受驚的模樣。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男人的話:“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怎麼舍得要你的眼角膜?”
她開始回憶起與蔣正北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這幾天時常會把他認作自己的老公。
可是,對方視力和腿腳都沒有問題,那他隻可能是蔣正北,而不是坐在輪椅上的蔣正南。
既然如此,他剛才說出的這番話就顯得太奇怪了。
雖然,蔣正北平時言語輕浮邪肆,根本沒有正經的時候,但是,他從未說過如此不著邊際的話。
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讓他想要扮成蔣正南?
難道他想趁自己在洛杉磯舉目無親的時候,再次凶殘的對待她嗎?
聯想到這點,她頓覺頭皮發麻,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身體不由得顫抖了幾下。腦袋裏混沌一片,疼得像是炸裂了一般。
現在,唯一確定的是,必須盡快逃離這裏,不能繼續跟這個瘋子共處一室。
“蔣正北,你躲開,我要出去。”
她瞪著男人厲斥道,睫毛上全是細密的汗珠,聲音不受控製地輕顫,白皙的小臉上血色褪盡。
見對方沒有反應,她急忙向旁側步,想要繞過他跑出臥室。然而,男人的動作更加敏捷,他迅速張開雙臂,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此時,兩人目光對峙,他的眸子裏竟是難以掩飾的心疼。
她感到自己又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心裏覺得異常.委屈,眼眸中閃動起了晶亮的淚光,眼淚再次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看到此景,他心疼得無以複加,深知沒有必要再瞞下去,如果再不說出實情,這個小丫頭一定會崩潰的。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他突然開口說:“我是正南。”
這四個字重重的落下,宛如巨石砸在湖麵上,濺起無數的波浪。
她驚奇得猶如五雷擊頂,怔愣了片刻,很快便反應過來,從蔣正北嘴裏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半點可信度,他隻是想扮成蔣正南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想到這裏,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故作堅強地詰問:“騙我很有意思麼?”
男人知道她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耐心地解釋道:“老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句句屬實。”
聽到“老婆”這個詞,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竟然忘了反駁。
隻有蔣正南這麼叫過自己,為何麵前這個男人會大言不慚的稱她為“老婆”?
就在她深感錯愕的時候,蔣正南深吸了一口氣,道出了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