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歎了口氣,“說來話長,總之我是曋祁的父親,隻是中間波折頗多,到現在成了一姓兩字。”
接著,沈老才悠悠然接著道:“我跟他才能幾年沒有交集,但我已經上了年紀,家業需要有人繼承,自然是找他,隻是他百般的不情願,提了個讓我把你安置妥當的條件。”
所以,當初蘇安淺才會輕易找到了各方麵條件優質的主廚職位。
她是震驚的,“當初我能入職,是曋祁在幫我?”
人的命運總是能力和機遇並重,她能走到今天,曋祁功不可沒。
沈老歎息的聲音越是明顯,點了頭,“可惜,你穩定之後,他剛要接下公司,卻查出了重病,加上當時正好傳出你與葉家小子結合的消息,平時曋祁性子溫和,但是擰起來誰都擰不過他,那段時間,他甚至沒個人樣,拒絕治療,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安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眉頭越是緊,“我和葉淩並沒有結婚……”
怎麼消息會傳到曋祁那兒,導致他不肯配合治療,她豈不成了罪人?
沈老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蘇安淺終於走了過去,“曋祁呢?他現在在哪兒?他的病情呢?”
沈老看了她,“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讓你去看看他,當初,讓你在北城建立分公司,就是他的意思。”
就是沈老辦完那件事,曋祁才開始配合治療的,但還是顯得晚了很多,情況很不樂觀。
……
蘇安淺進去看曋祁時迪韻並不在,她在病床邊坐了好久,曋祁處於昏迷狀態。
後來迪韻回來,兩人相視略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他想要手術麼?”她看了迪韻。
出了病房,站在走廊,迪韻才看了她,點頭:“安排明天手術,時間有點緊,但隻能這樣,希望一切都順利。”
蘇安淺這會兒腦子裏有些亂。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是難過還是感激,又或者是濃濃的愧疚,在她毫不知情時,欠了一個人,還欠得很多,說實話並不是很好的感覺,就像當初欠了葉淩一樣。
甚至不一樣,至少葉淩當初圍著她轉了兩年,而曋祁,就這麼默默無聞的護著她。
她當初還偶爾會想,曋大哥當初看起來也很用情,隻是後來卻杳無音信了,估計情如過眼雲煙。
許久,她才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迪韻其實心裏挺複雜,同為女人,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也努力笑了笑,“壓力不要太大,畢竟他生病不是因為你,有空跟他說說話就好。”
蘇安淺抿了抿唇,生病不是因為她,但拖成這樣就是她的原因。
……
那晚蘇安淺在曋祁床邊斷斷續續說了些話,才發覺他們之間其實有很多可以談的,相交之情甚至比跟葉淩還深,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時間也是最自在的。
一直到進手術室,曋祁沒有醒來過,等他做手術的時間,蘇安淺心裏很不安,站在手術室門口總覺得胸悶,隻好走出那個走廊。
給葉淩打電話過去時,她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一些事。
葉淩接電話接的很快,壓抑著一些欣喜:“淺淺?”
蘇安淺笑了笑,“是我。”
他們之間的寒暄倒是不顯得尷尬,但是提到曋祁,葉淩那頭還是頓了頓。
片刻才低低的道:“曋祁當初的確找過你,隻是你沒見到他。”
她微微皺了眉,“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呢?”
蘇安淺不知道曋祁來找她卻正好遇上葉淩、葉淩又跟他說了什麼,所以曋祁那樣一個溫和的人回去之後會那麼無望,以至於抵觸治療?
葉淩微微沉默,後道:“那時,蘇伯伯已經在挑我們的結婚日期……”
作為男人,對待與她的感情,當然是自私的,事實相告之餘不免誇大其詞,正好那時候蘇厲會喊他爸了。
蘇安淺沒問下去,也沒有說什麼責怪的話,隻是笑了笑,隨口問:“你和餘露還好麼?”
葉淩隻笑了笑,沒說什麼,她也便沒再問,幾句話後掛了電話。
折回到手術室外又漫無目的的等著,她都不知道等了多久。
曋祁從中午進的手術室,一直到太陽西落,裏頭終於有了動靜。
迪韻出來時看得出來很疲憊,但是對上蘇安淺的目光,還是笑了笑,“手術還算成功放心吧。”
蘇安淺跟著鬆了一口氣,正好還捏著的手機響起。
低頭看了一眼,因為想先去看曋祁,條件反射的就按掉了,按掉的那一秒卻看清了來電的是燕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