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已經把電話掛掉,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後忽然起身離開。
季成剛好要去辦公室找他,在門口撞了正著,然後反應過來趕緊跟了過去,也不知道燕總要去哪,但是季成看了看他的臉色,選擇沉默。
車子開出公司範圍季成終於知道去哪。
……
蘇安淺今天沒有加班,正常時間下班開車回到自己家,車速緩了緩,轉頭看著家門口停著得另一輛車。
燕西爵來家裏幹什麼?
猛然想起今天哥可能在家,燕西爵手裏又莫名其妙的有鑰匙,她才快速下車抓起包往家裏走。
不出所料的是,她剛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裏邊的動靜。
撞擊聲不小,聽起來很激烈,弄得她開門的動作都不利索,搗鼓半天才終於把門打開。
半個身子剛進去,蘇安淺眼看著哥猛的往這邊趔趄,驚得叫了一聲,然後皺起眉,連聲音也跟著升高,“你們在幹什麼!”
她已經不止一次撞見男人打架,但是公然打到她家裏還是第一次。
燕西爵站在客廳靠裏的地方,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位置,估計是打得夠了,略微平緩呼吸,一手勾了扔在地上的西裝,好像也不打算跟她說話,直接就要走。
蘇安淺看了一眼她哥哥的樣子,顯然是占了下風,又加上這幾天不知道發哪門子瘋,以往的軍人氣質都揮霍光了,天天喝酒,精神並不好。
“你打算就這麼走掉?”她看了即將走到麵前的燕西爵,微微仰著臉皺眉。
燕西爵冷漠的掃了一眼靠在鞋架旁邊的蘇欽辰,薄唇微微扯起,“不然呢,你是想看我把他打死?”
這話讓蘇安淺越是緊了眉,一個是不喜歡他現在跟她說話的語氣,一個是自己一頭霧水,所以問了他,“怎麼回事?”
燕西爵終於看了她,“你自己問,我先走,最近不會找你。”
她握著他的指尖微微收緊,語調倒是淡淡的,“幹嘛,剛緩過氣來,又打算冷落我麼?”
燕西爵低眉看她,好一會兒才道:“回家裏一趟。”
但他還是沒說什麼事,所以蘇安淺依舊皺著眉。
蘇欽辰終於緩過來,靠著牆壁,又譏誚的扯起嘴角,看了燕西爵,“就算是真的,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淺淺曾經為你流產,我這就當是還你了,不正好?”
本來燕西爵脾氣已經下去不少了,但是聽到這句話瞬間黑了臉。
剛拿起來的外套朝蘇欽辰扔了過去,高大的身軀也往那邊衝過去,手下一點都沒有留情。
蘇欽辰被他的外套遮了視線,儼然隻能挨打,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還手,反倒是被揍了心裏舒服,所以說話也是怎麼無情怎麼說,否則以他的軍人身手也不輸燕西爵。
蘇安淺被燕西爵這樣的淩厲氣勢嚇壞了,在他從身邊衝過去的瞬間身子都跟著顫了顫。
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自己會不會被誤傷,直接衝了過去。
看到她哥哥被打成那樣,她頓時也怒火上湧,一把扯了他就吼:“燕西爵你瘋了嗎?!”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都把人打成什麼樣,你當我是空氣嗎!”她吼得挺大聲,所以燕西爵也沒了動靜,隻是低眉盯著她。
半晌。
他終於壓著嗓子出聲:“婉兒為他流掉孩子,我難道還要禮重情深的謝他?讓女人流產來還我當初的殘忍,也沒什麼錯?”
蘇安淺聽完怔怔的看著他,又轉頭看了蘇欽辰,“是不是真的?”
蘇欽辰擦掉嘴角的血跡,依舊是嘲諷的笑,“女人都那麼粘人,鬼知道哪弄來的一灘血,你不用管。”
蘇安淺頓時不可置信的盯著從小極度嗬護她的人,“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如果是真的,那是一個生命!柯婉兒再怎麼樣她選擇你也是屈就,他是兄長,你也是,我被人傷過,難道你不懂那種感覺嗎?”
蘇欽辰笑了笑,“就因為懂,所以才還回去不是?”
說罷還看了冷著臉的燕西爵,“滋味不好受吧,知道我的感受了?平了。”
燕西爵哪受得了這種語調,邁開蘇安淺又拎了蘇欽辰的衣領。
蘇欽辰依舊無動於衷的勾著嘴角。
蘇安淺緊張的上前,去扯燕西爵,“你放開他!”
燕西爵看起來是氣到頭了,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說起話來幾乎是咬牙切齒:“這種人渣留著再去禍害別人?”
說著就要動手,蘇安淺拉都拉不住,關鍵是蘇欽辰像個死人一樣都不知道躲,也不知道還手。
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要被力道的慣性甩到邊上,心驚膽戰之餘也就來了脾氣:“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