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的時候,明承衍已經在吃早餐了。
她走進去的時候,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完全沒了昨晚的醉態,更好像昨天也沒跟她吵過,沒對她凶過。
隻在陸晚歌倒了水要走的時候,他終於淡淡的、毫無起伏的一句:“是要出遠門麼?”
陸晚歌愣了一下,皺起眉,他是怎麼知道的?
明承衍朝她看來,下巴努了努旁邊的座位。
她皺著眉,但還是坐下了,等著他說話,因為他現在情緒很穩,也沒有一臉陰冷,所以她也沒什麼抵觸。
“我明白你的感受。”他說著,看了她,“也知道你不傻,你對蘇欽辰未必就有感情,之所以不想跟我,是因為顧慮,因為感覺不夠深?”
陸晚歌實在不明白他忽然說這些幹什麼。
“好。”他繼續道:“那就讓你自己選,你想怎麼樣,我都不幹涉。”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你這是跟我斷絕關係了吧?”
明承衍放下餐具,擦了嘴角,淡淡的,“你不是要走麼?”
她愣了一下,原來他真的知道。
男人已經從餐桌邊起身,最後看了她一次,“我就不去送你了,如果真想走,最好今天就消失,否則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你囚起來。”
說著話,他慢慢往外走,換鞋,拿了外套,轉身出去,全程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陸晚歌站在窗戶邊,皺著眉。
她居然不知道這是該高興還是悲哀,他不讓走的時候,她非走不可,這男人冷淡下來,竟然讓人有一種被睡夠了就拋棄的錯覺。
管他呢!必須走。
……兩天後。
蘇安淺等著燕西爵的回電,看看他找沒找明承衍說清楚,但是一直沒接到電話,試著給晚歌撥了一個也沒接通。
她有些擔心晚歌那邊的情況,但機票信息都給爸發過去了,也把爸的號碼給了晚歌,應該不會有事。
“篤篤!”正想著,房間門被敲響。
她迅速收了手機走過去。
蘇欽辰站在門口,昨晚喝了不少又受傷,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怎麼了?”她微微仰臉,“……哥,你出去晨練了嗎?”
因為他臉上有細細的汗,“還是傷口感染了?”
蘇欽辰抬手把她的動作打斷,握了握她的手心,“我沒事,出去走了一圈而已。”
然後低眉看了她會兒,“淺淺,你相信我麼?”
蘇安淺蹙起眉,“什麼?”
男人略微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肯定會沒事,不過……”他頓了頓,思維清晰的告訴她:“你先收拾收拾行李,下午我出去一趟,如果收到我的短信就訂兩張機票,去機場等我。”
蘇安淺聽得有些亂,又有某種不好的預感,“哥,怎麼了嗎?好好的為什麼要訂機票?”
蘇欽辰看她的眼神依舊微微寵溺,“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這裏麼?我什麼時候沒順你的意過?”
可是,她仰起臉,“我當初說走,你非要做這些事,現在怎麼突然想明白了?”
對此,蘇欽辰並沒有給她答案。
一直到下午三點,蘇安淺收到了他讓訂機票的短訊。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哥的性子,沒做完事情不可能半途而廢,那他今天讓她做這些,是因為今天他要做某些事來結束這一切,對麼?
結束,想到這兩個字,她猛然想到了燕西爵對她說過的話。
多少人都想要他的命,用‘燕西爵畏罪自殺’這樣的新聞蒙混掉集團違規操作的事,更保全了那些膽小貪利的小人。
所以呢?
蘇安淺隻覺得心跳加快,眉頭都跟著緊張起來,哥是要去跟燕西爵搏命麼?
在屋子裏來回兩圈,她用手捂著額頭,給燕西爵打的電話一個都沒通,哥的電話也關了,明承衍不接。
她忽然無比的慌。
就在她閉著眼不知道做什麼時,手機忽然響起,她幾乎一瞬間抓過來接通,“喂哥!”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淡淡,“這位小姐,雖然咱們有生意來往,也不用叫這麼親。”
她緩了緩,原來是讓跟著哥的私家偵探。
猛地,她皺起眉,“你有他的消息是嗎?”
“東西會給你發過去的,看完記得毀了。”男人說到。
她快速跟了一句:“不光要照片,地址也給我,尤其他現在的地址,還有接下來會去的每一個地方我都要……錢不是問題!”
男人微挑眉,“OK,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