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看向四周,確定他看不見她,不然這問話挺奇怪。
下一句,燕西爵卻篤定的問:“哭過?”
她怔了怔,再一次看了四周,空蕩蕩的街頭,真不可能有他的影子,這才淡淡的一句:“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小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天才低低的開口:“這麼晚,沒事不要一個人跑出去,晚上歹徒犯罪也不一定看顏值。”
這話讓她莫名笑了一下,然後慢慢在街邊蹲下,忽然慢悠悠的問:“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歡利用女人,尤其是,對他有感情的女人?”
燕西爵蹙起眉,“你在說蘇欽辰和陸晚歌?”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本來不想跟他提起,但是既然說了,也沒什麼避諱的。
他又是沉默。
“不能拿我跟他比,至少,我打著要利用你的旗號,卻也沒真的利用,不是麼?”他低低的嗓音,很平坦。
他當初是要利用她的,但到最後,無論做什麼,反而都要避開她,本該從她手裏拿過來的股權,到現在反而特地為她留著,早該解除的婚約,他依舊把那份文件強製性壓著。
說到這個,要不是他不肯把文件拿出來,老頭子也不會這麼著急把他弄回來了。
蘇安淺無話可說,所以抿著唇。
“北城風很大?”燕西爵低低的聲音從聽筒傳來,看起來他是很篤定她就在街頭的。
她皺了皺眉,隻好抿唇,“嗯,還行。”
相對北城忽然刮起的風,更奇怪的是,她居然很心平氣和的在跟他通電話,電話簿裏那麼多人,想了想,這個時候,她還真沒有合適打過去的。
“林森在北城,讓他送你回去?”他用的是問句,而不是強製的命令,這一點算是改變了。
蘇安淺轉頭看了看周邊。
說實話,街頭真的很安靜啊,安靜得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卻不知道,通往這裏的四個路口全是林森的人,幾百米就都要繞路,哪能有人?
這也是燕西爵詢問的原因,她答應了,林森即刻送她;她要是不答應,林森一直守著就是了。
“不算欠你人情麼?”她有所鬆動的問,因為街頭真冷。
燕西爵淡淡的笑,“你有很多方式可以償還我,怎麼還對我來說,隻要是你,就都有效,所以怕什麼虧欠?”
蘇安淺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有那麼點笑意,又有些鄙夷,這樣的情話也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
不過她改了口:“我打車回去就行。”
正說著,抬頭就看到了黑著臉走過來的蘇欽辰。
街頭沒人,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連他的表情都很清楚。
蘇安淺皺了皺眉,“……我哥來了,我掛了。”
燕西爵還沒說話,她就掛斷了,濃眉微微一動,放下手機。
蘇欽辰走過去,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人,濃眉幾不可聞的收攏,好一會兒也沒說話。
“多大了,還這麼不規矩?”他一直以為她在家,哪知道弄壞了鎖進去,房間是空的,隻有窗戶開著,他就知道她又跳窗逃了。
她把手機放回衣兜,沒想搭理她哥哥,站起來轉身就往前走。
蘇欽辰沒想到她脾氣這麼大,在原地皺了皺眉,幾步追過去,剛碰了她的手臂,一個大力被甩開。
這反倒把他的脾氣甩沒了,看著她大步鏗鏘的往前走,無奈的歎了口氣。
蘇安淺的路被堵住,左右都不通,她隻好抬頭瞪著他,“你不忙嗎?”
蘇欽辰微微抿唇,雖然表情沒怎麼變,聲音柔和多了,“別生氣了,我不該跟你發脾氣,不該跟你凶,我道歉,行麼?”
她安靜了會兒,“那你能改變方式麼?”
他沉默了會兒,“也許。”然後牽了她的手,“好了,你看把你凍得,上車吧,回家再說,你要是感冒事就大了。”
為了哄她高興,路上蘇欽辰還買了些小零食,完全把她當小孩在寵。
等到家,又給她做夜宵,坐在旁邊看她吃掉,但是關於陸晚歌,一個字都沒提。
蘇安淺也沒說什麼,因為第二天她就去找了晚歌。
有那麼些天沒見,看起來晚歌出趟門都不容易,看到她的時候,蘇安淺微微蹙眉,“你出門,難道還有人跟蹤麼?”
陸晚歌放下包,挑眉,“那可不一定,你沒見識過明承衍的變態。”
“怎麼了?找我出來聊什麼?”晚歌先喝了一口果汁,然後才看向她,神經放鬆下來。
蘇安淺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勉強一笑,“你跟明承衍,怎麼樣了?有打算什麼時候領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