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略微低眉,彈煙灰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嘴角扯了扯,“如果沒記錯,以前你也總說要給我還錢,最後到底還了多少?”
蘇安淺抿了抿唇,“如果你需要,隨便你說個數字,我會還的。”
他冷淡的笑,其實昨天那張卡裏到底多少錢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一直都有往裏邊放錢,那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從跟她簽下結婚協議開始,每個月都要往裏邊打錢。
曾經把卡給了她,她不要,但他依舊往裏存錢,想著某天如果真的蘇家被他弄絕了,她跟他鬧消失,鬧斷絕,把卡扔給她救急也不錯。
沒想到最後是救急了,倒是便宜了別人。
半晌,他才開口:“有個,幾千萬吧,我也不清楚。”
是挺多的,蘇安淺當了兩年廚師而已,不可能賺那麼多錢的,然後想到了股權收益,“我回去看看自己有多少錢,會給你的。”
燕西爵嘴邊還叼著煙就忍不住笑了,“拿我賺了打到你卡上的錢還給我,有什麼意思?”
蘇安淺盯著他的嘲笑,“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要說起來,昨天我也沒求你給我結尾,沒有不認賬已經很不錯了。”
嗬,他輕輕眯起眼,修長的單腿支著地板,倚在窗戶上看她,“所以我給你解圍隻是我自作多情,我活該,我有病?”
語調很慢,但是一股陰冷。
蘇安淺沒有接話,她怕再說什麼對麵的人就發怒了。
“昨晚,葉淩跟你住在一起?”忽然,他又這麼問。
蘇安淺一皺眉,“你讓人跟蹤我嗎?”
燕西爵漫不經心,不搭理她的話,隻是繼續問:“你們睡一張床嗎?”
她略微轉頭移開視線,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在包裏找了找,正好找到一張卡,走過去在他旁邊的茶幾上彎腰放卡。
直起身看了他,“這是我這兩年的工資卡,也不少錢,你先拿著吧,不夠的我後期再給你。”
但是燕西爵的目光在她彎腰放卡的時候落在了她胸口,她直起腰看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依舊粘在她胸口的位置。
現在看不清了,但她彎腰時明明看到了淤青。
“我在問你,跟葉淩睡一張床麼?”燕西爵已然沉著臉,墨色的眸底說不出的壓抑,盯著她。
莫名的,蘇安淺覺得緊張,尤其想到昨晚的事。
下一秒,他把煙頭叼在嘴邊,左手拿著煙灰缸,右手空出來忽然扯開她胸襟的衣服。
“你幹什麼!”她已經,雙手去捂衣服。
出門時,她是急匆匆的隨便挑衣服,根本沒時間照鏡子,更不會知道她胸口曖昧的地方有吻痕。
兩個人就那麼僵持了一會兒,燕西爵嘴裏抿著煙盯著她,薄唇箍緊,嗓音低沉,“他碰你了?”
蘇安淺惱羞成怒,捂著胸口的手鬆開,微微咬牙,“你管得著麼?”
他嘴裏的煙頭又一截煙灰忽然掉落,那張薄唇越是冰冷。
緊了緊手裏的包,她不想在跟他說話,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身後傳來男人陰冷的嗓音:“站著。”
她依舊沒停,剛到門邊,卻忽然覺得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
“砰!”一聲,東西砸到她旁邊的牆壁上,非常的響。
是燕西爵手裏拿著的煙灰缸,直接就扔了出去。
蘇安淺幾乎是被嚇得顫了顫,然後僵住,定定的站著沒動。
身體被他轉過去時,他指尖依舊夾著炊煙嫋嫋的煙頭,目光透過煙霧依舊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