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這假惺惺的體貼,蘇安淺衝著他來了脾氣,“下刀子我也要走!”
門“嘭!”一聲被她關上,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咬緊牙直接衝進雨裏。
燕西爵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跑得沒了影。
“蘇安淺!”燕西爵低吼一聲,徒勞的看著雨蒙蒙的前院,抬起一腳把門口的花盆踹得稀碎,半點沒覺得疼。
跟雕塑一樣站在門口,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最終他還是沒忍住,轉身拿了車鑰匙。
蘇安淺想跑到別墅園區的保安亭再打車,但沒一會兒,黑色邁巴赫呼嘯著停在距離她幾厘米的地方。
下一秒她被一股大力拽回去摔在車身上,本就腹痛,這一撞,腰部更是差一點摔斷,疼得喘不上氣。
頭頂,他撐起黑傘的同時,暴戾的沉聲也砸了下來,“明知道不能淋雨,你想找死嗎?!”
蘇安淺被他吼得愣愣的,加上腰上生疼,一下紅了眼,“我死了你不高興嗎?反正蘇氏托給你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死了蘇家沒人了,你不能撈一筆嗎?”
燕西爵捏著傘把的骨節正在發白,冷眼盯著她,“好,我是先讓人在監獄裏弄死你爸,還是先弄死你?嗯?”
過分陰戾的薄唇,一個字一個字的戳在她心上,尤其他說讓人弄死爸爸,她瞬間白了臉。
男人卻板著刀削的臉,薄唇一碰:“給我上車,我數到三。”
“……三!”
她傻愣愣的,立在那兒,根本沒反應過來,數到三,一和二呢?
可眼看著他真的去掏手機給監獄打電話,她什麼都不顧了,轉身鑽進車裏。
動作夠快,燕西爵壓著怒意停下動作,順勢往駕駛位走,下一秒,車子甩尾往別墅返回。
停在門口,他一手撐傘,一手像抱玩偶一樣把她夾出去,轉身兩步把她扔回玄關,冷聲命令:“換衣服!”
蘇安淺卻順勢軟在了地上,頭發濕噠噠的,身上也在滴水,還來著例假,她堂堂蘇大小姐,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燕西爵正要發作,她從地上仰起臉。
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淚,雙眼汪汪的望著他,“蘇家沒了,我還不如一紙合同值錢,可我要有自己的工作,我要養我媽媽,你為什麼禁止他們聘用我!”
燕西爵避開她深黑純淨的眼,一手扔了車鑰匙,一言不發的把她從地上托起來,徑直上樓,不管她願不願意,剝掉她身上濕噠噠的衣服。
蘇安淺打掉他的手,抓過他手裏的袍子轉身往浴室走。
他的袍子在她身上是完完全全的長裙,腳踝都遮住了,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她從浴室出來時,燕西爵正在打電話,“送衣服過來,立刻,馬上。內衣褲也要……”
“尺碼?”他蹙了一下眉,抬眼朝剛走出來的女孩看去。
蘇安淺一手理了濕發,剛踏出浴室兩步,忽然撞上他堅硬的胸膛,剛要擰眉,卻整個人被攬在懷裏,空出來的一手毫無預兆的鑽進袍子纏上她胸口。
溫熱的掌心和她微涼的身體貼緊,奇異陌生的觸感瞬間吞噬了她的理智,大腦一片空白,一雙水眸映著男人英俊的臉。
她裏邊什麼都沒穿,指尖探到的便是最真實的柔軟細膩。
男人喉結微微滾動,手心輕輕握了,對著電話的嗓音變得喑啞、沉定:“34C。”
話音剛落,回神的蘇安淺揚手便朝他臉上扇去,但中途被男人穩穩扣住手腕,聽他泰然對著聽筒低低的“嗯”了一句,掛了。
轉眸看著她氣惱到滿臉通紅,燕西爵才抿了抿唇,一句:“和葉淩在一起五年還裝什麼純?……把頭發吹幹,不準給我感冒!”
蘇安淺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隻衝著他吼:“燕西爵你混蛋!”
男人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壓下小腹的火熱,冷聲:“現在才知道?……不晚。”
他把吹風機拿了過來,塞進她手裏,然後緩步出了臥室。
出門,在門口站了兩秒,低眉看了自己過分誠實的身體反應,閉目按了按太陽穴。
蘇安淺再生氣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把電吹風開到最大‘嗡嗡!’的吹著當作一種發泄。
等到頭發吹幹,燕西爵又回來了,手裏端了一個碗,放在她麵前,依舊是命令:“喝了。”
放下吹風機,她終於看向他,清雅的麵孔帶了幾分譏諷,“沒什麼事對我這麼好?”
燕西爵剛要轉身,聽了這話側身掀起眼皮睨了她,“看來我真該趁早弄死你,你才覺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