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站台,她還是沒忍住踢了台子邊,一下一下把氣撒在上邊,腦子裏都是燕西爵那張生冷的臉。
“太太?”一雙皮鞋停在她身側。
蘇安淺踢著台階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頭掃了一眼,並不認識。
林森恭敬的看著她,“燕先生今天回國,囑咐讓您在禦景園等,請上車。”
她歪過頭,他出差回來了?
正好。她一抿唇轉身鑽進車裏。
林森知道新太太因為求職碰壁而心情不好,一路倒也不說話,隻專心開車,把她送到之後就離開。
但蘇安淺一直等到夜裏十點多都沒見到他的人,上樓去側臥拿了一床被子再下樓躺在沙發上,好第一時間知道他回來。
剛躺下卻接到一個電話。
沒有備注,她也隻“喂?”了一聲。
“是我。”男人醇澈的嗓音,夜裏通過聽筒依舊顯得十分蠱惑人。
太有辨識度,她當然聽出來了,但是沒說話。
燕西爵微蹙眉,接著道:“今晚不回,關好門窗自己睡。”
蘇安淺有些意外,但一想被拒聘的事,皺眉,“我有事跟你說。”
燕西爵微微沉默後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必須現在說。”她難得強勢。
“四少~”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猝不及防。
燕西爵站在走廊,女人從身後忽然湊上來在他耳邊吹氣時,他蹙了一下眉,沉了臉,第一反應是掛斷電話不讓她聽到。
女人被他轉過來時的陰冷嚇了一跳,頓時退了一步,“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他沒說話,轉手收了手機往包廂裏走。
而蘇安淺還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安睡。
別墅靜謐到冷寂,偶爾聽得到夜風拂過窗欞發出的呼嘯,心裏越是堵得慌,想到燕西爵這會兒可能在哪兒銷魂,更煩躁。
大半夜,她忽然坐起,急急的直奔衛生間。
果然,例假來了,再出來看著沙發上的一片暗紅,無力的仰天長歎。
接下來一陣忙碌。
極速達送衛生棉過來時,她幾經掙紮偷偷拿了燕西爵一件襯衫穿著,探著腦袋簽收,忍著腹痛繼續收拾一堆爛攤子。
小腹越來越疼,她幾乎忘了燕西爵今天會回來的事。
“哢擦!”輕微的門鎖聲,她剛晾了沙發套從陽台回來,猛的盯著門口呆住了。
燕西爵開門進來的第一眼就是女孩傻愣在那頭,光著腳,露著白皙到晃眼的長腿。
驀地一擰眉,燕西爵想也沒想,反手把門砸關上,生怕慢一拍被薛南昱看到這樣的她。
“啊!”門口即將一步跨進來的薛南昱慘叫一聲,被門板扇得後退,“操,燕西爵你大爺!”
鼻子被撞的眼淚直流,“幸好本少鼻子是原裝……開門!你特麼叫我來談事,有這麼待客的嗎?”
玄關裏的燕西爵沒理會,隻是擰眉看著依舊傻站著的女孩。
蘇安淺在薛南昱砸門時終於一激靈,猛的低頭看了自己,再看男人越來越陰的臉,“我、對不起,我明天賠你一件。”
她說完,匆忙轉身去陽台,摸到潮濕的褲子,欲哭無淚。
“回臥室待著。”身後,男人低啞的嗓音,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她愣著,略微捏著衣角,“不用……我這就走。”
男人冷鬱的視線又一次掃過來,“要我抱你上去?”
聲線涼薄而強勢。
她知道其實是為她好,但這說話的刻薄就是敗壞人心情!還是抿了抿唇,小著步子匆匆往上走,生怕衛生棉走光。
燕西爵站在樓下,她上樓的背影,一雙白皙長腿不可避免闖進餘光裏,燥得他抬手扯了扯領帶,兩秒後才轉身去開門。
薛南昱一進門就掃了一圈,破口罵,“你丫是藏了個攻還是藏了個受啊?差點沒把老子扇死。”
燕西爵漫不經心的啟唇:“失手。”
然後邁著長腿往樓上書房而去。
薛南昱被他的冷釘子應付得啞口無言,隻能跟著上樓,進了書房才算嚴肅起來。
“蘇氏這個劫難過,你也清楚,一定要接?”薛南昱看了他,見他沉默,才皺了皺眉,“別告訴我你真愛上那小妮子了?”
“愛有那麼廉價?”燕西爵皮動肉不動。
也是,薛南昱挑眉,才接觸幾天。
“那就行,我信你,所以你說什麼依然會去做,不過蘇氏的位子我可不接,燙手。”薛南昱走到窗邊。
燕西爵也站在窗戶邊,沒說話,目光悠然。
薛南昱看了他兩眼,最終杵了他一下,“我說話你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