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設計,再相見2(1 / 3)

巧設計,再相見2

通過相觸的身體,雲袖知敏銳的察覺到秦楚身體一瞬間的僵硬,薄唇淺抿,火光電石間,忽的帶起秦楚,悄無聲息的就躍上了旁邊的那一顆大樹。

秦楚一怔,待迅疾的反應過來時,已然被雲袖知點住了全身的穴道,動憚不得、言語不得!

“楚公子不會武功,若非如此,呼吸間,定然會被西越帝發現!”雲袖知一手摟著秦楚的腰,一手扶在粗大的樹幹上,微微的張了張嘴,未曾啟聲的對著秦楚說道。

秦楚看懂了雲袖知的意思,心中,一時間,那叫一個惱恨,但卻又無計可施,唯有將希冀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遠處那一襲紅衣之上,企圖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過於纖細的腰肢!

呼吸間,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一股獨屬於女子的清香之氣!

從下往下的審視,透過頸脖間的衣領露出來的那一線縫隙,可以清楚的察覺到,懷中之人的頸脖,光潔如玉,根本沒有喉結!

他是女子!這一刻,雲袖知已然可以斷定,摟在秦楚腰間的手,似有似無的緊了緊!

依自己此時此刻的狀況,秦楚敏銳的察覺到了雲袖知審視的目光,但卻又無計可施,隻能索性隨他去,而自己,不加理會,隻是,望著那一襲紅衣的目光,卻怎麼也無法克製的越發灼熱了起來,並且,心跳也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一般。

他,明顯瘦了!

當那一襲妖冶如初的紅衣,從樹下經過的時候,秦楚居高臨下的望著,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心疼,真想直接跳下去,緊緊地擁抱住他,撫平他眉宇眼梢的那一絲寂寥!

一隻手,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後麵伸了過來,牢牢地捂住了秦楚的嘴與鼻。世界,忽然間,變得很靜很靜,隻聽得那一聲聲踩在落葉上離去的莎莎莎聲音!

當那一襲紅衣,終於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秦楚忍不住深深地、深深地閉了閉眼,而心中激蕩的感情,也隨之一絲一縷的壓製住,然後,神色平靜如常的側頭,望向還捂著她嘴巴的雲袖知,用眼神示意:我們,可以下去了麼?

“再等等!”

雲袖知輕輕地搖了搖頭。片刻後,帶著秦楚,翩翩然躍下了大樹,站在了地麵上,順道,解開了秦楚身上的穴道。

秦楚普一恢複自由,便忍不住扶著樹幹,低低的咳嗽了幾聲,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到底要怎麼擺脫雲袖知,上山頂的山莊去呢!

“楚公子,你朋友所需的那一味藥引,想來,一時半刻是找不到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想辦法下山去,如何?”

雲袖知征求般的語氣開口,但是,秦楚卻聽出了蘊含在其中的那一絲不容人反駁的強硬!於是,淺笑從容的點了點頭,道,“因為在下的緣故,已經令王爺錯失了一次大好的機會,自然不能再令王爺陷入險境當中,我們,這就尋路,下山去!”

另一邊。

祁千昕雖然疑惑與上山道路上改變的陣法,卻沒有絲毫的耽擱,快速的向著山頂的山莊而去。

迷陣當中,樹影交錯,層層延伸。

秦楚一邊跟隨著雲袖知的腳步,一邊細細地打量四周,忽然,一棵矮樹上攀升著的那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吸引了秦楚的視線,紅唇微斂間,緩步走了過去。

“楚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

就在秦楚的手,向著那一株小草而去的時候,雲袖知的聲音,忽的在秦楚的身後,響了起來。

秦楚心中一驚,但麵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淺笑著轉過身,用身體,嚴嚴實實的擋住了身後的那一株小草,對著雲袖知,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後,負於身後的手,悄悄地取下了小草上的幾片葉子。

“本王聽到那邊似乎有水聲,我們過去看看!”雲袖知一邊說,一邊走近秦楚。

秦楚將小草的葉子,收入衣袖下,道,“好!”

於是,兩個人,並肩向著溪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隻是,過程中,雲袖知似有似無的向著剛才被秦楚擋在身後的那一顆矮樹,投去了一眼。

溪水邊。

秦楚蹲下身來,撩高衣袖,洗了洗雙手,繼而抬頭,望向站在一旁的雲袖知,道,“王爺,如今,一直破不了陣,出不去,究竟該入如何是好?”

聞言,雲袖知黑眸倏然一斂,一道細微至極的光線,在漆黑的瞳孔中,稍縱即逝,旋即,側頭,向著左手邊的那一個方向,淡淡的望了一眼,道,“我已經找到破陣的方法了!”

“真的麼?”秦楚脫口問道,麵上,欣喜不已,可無人看得到的心底裏,卻是截然相反!

雲袖知點了點頭,“我們,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就離去!”

“好!”

秦楚頷首,心中,知曉擺脫雲袖知已是刻不容緩,目光,環視了一周後,起身,來到溪水的對岸,摘了幾個紅豔豔的野果。衣袖拂落手掌間,暗暗地掩藏在衣袖下的那幾片小草葉子的液汁,塗抹在了野果上,笑著遞給雲袖知,道,“王爺,一日未曾吃東西,先吃些野果果腹吧!”

“這些果子,可以吃麼?”雲袖知低頭望著秦楚手中的野果,未接。

秦楚眸光一閃,不容人察覺,麵上依然如水平靜,緩緩道,“自然可以吃,若是王爺不放心的話,在下可以先吃!”說著,將一個果實,送入了自己的口中,當著雲袖知的麵,吃下。

雲袖知垂眸看著,淺淺一笑,那一股似有似無的迫人壓力,隨著這一笑消失不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這些野果有些髒麼?”

“啊?”秦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先洗洗!”

原來,是嫌髒!秦楚聽明白了之後,反而放下心來,莞爾一笑,道,“那在下為王爺洗洗。”話落,來到溪水邊,將手中的野果,逐一清洗幹淨。而後,秦楚餘光不動聲色的向著身後望去一眼,緊接著,又暗暗地在每一個野果上,塗抹上了小草的汁液。

等一切都弄好後,秦楚站起身來,轉身,一抹白色的衣擺,在這個時候,猝不及防的落入了秦楚的視野中,秦楚一刹那止不住的猛然一驚,不知道雲袖知到底在自己的身後站了多久,一邊本能的後退,一邊脫口道,“你怎麼不出聲的站在我的身後。”

“小心!”

在秦楚開口之際,雲袖知也開口,並且,向著秦楚伸出手去。

秦楚那一退,毫無意外的退入了溪水中。凹凸不平的石子,令她的腳步,立即踉蹌了一下,身形不穩,眼看著就要向著溪水中跌去。

於是,當看著雲袖知伸過來的手,未曾多想的便握了上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秦楚一刹那的錯覺,她覺得,在自己握住雲袖知的手的時候,他似乎用了一道非常小的力道,推了自己一把!

交握的手,止不住的滑動,指尖一觸後,徹底分開。

身體,重重的落入了溪水中。

水花,霎時四濺開來!

“楚公子,你怎麼如此的不小心!”雲袖知看著落入水中的秦楚,立即擔憂的俯下身,再一次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秦楚在水中,一連吞了好幾口冰涼的溪水,渾身,顫抖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站穩腳步,繼而,皺眉望向雲袖知伸向自己的那一隻修長如玉的手。

“楚公子,難道溪水中有寶物,舍不得上來了麼?”難得的,雲袖知開口取笑。

秦楚挑眉,這一次,用力的握住了雲袖知的手,從溪水中,步了上來。而,待要鬆開雲袖知的手時,卻忽聽麵前的人道,“楚公子,先別動,發上有點髒東西!”

說著,隻見雲袖知的另一隻手,落向了秦楚的鬢發。

火光電石間,秦楚已是看穿一切。原來,麵前之人,故意使計讓自己落水,是為了看看自己的臉上,到底有沒有帶著人皮麵具!

“噴嚏!”

忍不住,秦楚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雲袖知隨之鬆開了手,後退了一步,道歉的道,“楚公子,都怪本王剛才忽然來到楚公子身後,卻又沒有發出聲音,驚嚇到了楚公子,才令楚公子不慎跌入了水中。”

“哪裏哪裏,是在下自己太不小心了!”秦楚搖頭,將責任,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

“楚公子,如今已是入冬時間,並且這天色,也馬上就要暗了,而你身上濕透,我們還是趕快下山,然後,你再換一身幹的衣服才是!”

“這……”

看著已然越過自己,向著前方走去的雲袖知,秦楚無法,隻得跟上。

而原本隱藏在衣袖下的那幾片綠色的葉子,與那幾個紅豔豔的野果,沉沉浮浮的蕩漾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

山頂的山莊。

祁千昕剛一出陣,便看見了早已等候在陣外的管家,於是,快速的問道,“阿楚如何?”

“楚姑娘在水晶棺內!”管家一邊行禮,一邊回道。

“雲南王沒有將她帶走?”

“雲南王並沒有破陣,也沒有上來過!”

聞言,祁千昕向著山莊內而去的腳步,頓了頓,回頭道,“未曾破陣,也未曾上來過麼?”那會是誰改變了山道上的陣法?

管家點頭。

“那莊內,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管家認真的想了想,不知道之前那一個憑空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年輕公子,到底算不算是奇怪的事,道,“白天的時候,莊內倒是出現了一名陌生的公子,他說,自己是皇上你的朋友。”

“哦?那他現在在哪?”

“走了!”

祁千昕微微皺了皺眉,“那一名公子,長什麼樣?”

管家描述了一番,但綜合起來,卻隻給人一個非常籠統的樣子,根本沒有將那一個人的特征,細細的描述、概括出來。

祁千昕點了點頭,稍稍的放在了心上,卻並未上心,道,“本皇會在此地留三日,走之時,會重新布陣,屆時,會多安排一些人在這裏!”

“是!”管家應聲。

祁千昕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可以下去了。而後,自己獨自一個人,向著密室的方向而去。一襲妖冶紅衣,緩緩地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山腳。

秦楚發現,雲袖知自從證實了自己臉上沒有帶人皮麵具、不是秦楚後,對自己的掌控,微微的放鬆了一些。但是,自己若稍微落後兩步,他還是會馬上轉過身來,關切的詢問自己怎麼了,詢問自己是不是累了,令自己一路上怎麼也無法脫身離去。

下了山後。

雲袖知黑眸似笑非笑的掃視了一圈,繼而回頭,對著每每落到身後去的秦楚道,“楚公子,我們現已下山,所有的事,先進城再說!”

秦楚此刻,哪有說不的權力,唯有抬步,跟上!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漆黑的夜幕中,突然劃過數道銀白色的光芒!

秦楚霎時反應靈敏的後退了一步。

五名憑空而降的黑衣人,片刻的時間,將一襲白衣的雲袖知,圍在了中間。

是冥夜十三騎中的其中五人!

秦楚待望清了麵前五人後,心中,倏然一喜,但旋即卻是一憂。果然,不出她錯料,麵前的五人聯合起來也不是雲袖知的對手,片刻的時間,就已敗下陣來。

“快走!”

溢上喉嚨的擔憂,哽咽著吐不出來,亦不能吐出來,秦楚心中,暗暗焦急,雙手,時不時的緊握。

突然。

隻見雲袖知衣袂翩楊間,躍身而起,手掌向著旁邊的大樹一拂,就淩空控製住了數十片葉子,再一拂手掌,所有的葉子,便幻化成了一隻隻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襲向了五人。

五人或翻身、或閃身躲過,卻也還是有一人,手臂被滑開了一道口子。

“你們在這裏,那麼,西越帝定是前來了,是麼?”雲袖知淩立半空中,白衣黑發飄飄逸逸,低頭,對著五人問道。

五人不語,繼續發動攻擊。

雲袖知不再留情,招式上,漸露殺氣。

秦楚心中的擔憂,在聽著空氣中那一道道淩厲的風聲時,越發的甚了。但混亂的腦海,卻反而異常的冷靜了下來。心思流轉間,雙手,負於身後,取出衣袖下的那一方巾帕,用指甲毫不猶豫的劃破了指腹,在上麵,快速的落下了幾個字,然後,找準了時機,從雲袖知的後方衝上前去,相助雲袖知。

“王爺,小心!”

秦楚以身擋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楚公子,你……”雲袖知不料秦楚會突然衝上來,並且,為了他,還如此的不顧自己的安危,心,忽然輕微的動了一動,快速的收了那淩厲的一擊,改為護住秦楚。

“王爺,你沒事吧?”

關切,是需要的,但用在這個時候,卻是有些不合時宜!但秦楚就是不合時宜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雲袖知的雙肩,對他大肆的關心了一番。

雲袖知護著秦楚,漸漸地,從主動,轉為了被動。

而這邊的聲音,也慢慢的引來了雲袖知先前埋伏在這裏的兵馬。

五人見機會已失,相視一眼,身形一晃,如來時般,一眨眼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王爺,你受傷了?”眼尖的發現雲袖知手腕上的那一道傷痕,秦楚雙手扣住雲袖知的手,力道不重,卻很巧妙,令他怎麼也揮不開去。

“一點小傷,無礙!”雲袖知望著麵前的人,黑眸中,一道不明的光芒,稍縱即逝。

秦楚知道,原本對自己一點點放下懷疑的雲袖知,又一次懷疑上了自己,而自己想要在他的眼皮底下離去,又是多了一層困難。但,這又如何,她不能看著冥夜十三騎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事,他們,就像是她的朋友一樣。

埋伏的士兵,很快就聚集而來了,但與預期中相比,還是慢了一步,雲袖知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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