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星雨一步步走近小蓮,月光下的美眸中,帶著一絲令人戰粟的陰冷。
小蓮忍不住渾身一顫,倒在地上的身體,挪動的往後退去。
“小蓮,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薛星雨在小蓮的身側,站定腳步,一拂衣袖,緩緩地蹲下身來,玉手,高高的挑起小蓮的下顎!
小蓮無法抑製的戰粟著。
“告訴我,到底怎麼一回事?你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麼?”薛星雨再不維持聲音中的那一抹平和,厲聲道。
“小……小宮主!”
“說!”
小蓮止不住的想要後退,但是,卻是無路可退,顫抖的道,“小蓮十歲之後,在進百花宮之時,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因為,小蓮的父母,都被秦袁殺死了!”
“你一直想殺秦楚?”薛星雨的指腹,或輕或重的摩挲著小蓮的下顎,淡淡的問道。
小蓮點了點頭,“我確實一直都想要殺秦袁,想要殺她,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待在百花宮中,根本無法出來。”
“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所以,你就想利用?”
小蓮輕輕地點了點頭。
“百花宮的炙毒,能接觸到的人,屈指可數,你又是怎麼偷出來的?”
“我……是我求荷姐姐,荷姐姐給我的!”
薛星雨的眼中,有著濃重的殺氣,挑在小蓮下顎上的那一隻手,順著小蓮的頸脖,一點點的滑落,改為扣住小蓮的頸脖。
小蓮倏然感覺到了呼吸的困難!
“她中的既然是炙毒,那麼,你定然有解藥,快點拿出來!”將昏迷的秦楚放在地上後,一直護著秦楚,而未曾開口說話的葉景鑠,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
薛星雨一怔,側頭望去。
小蓮借著這個機會,一把拂落薛星雨的手,身形一晃,消失在夜幕中。
薛星雨心中惱恨,但也知道,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秦楚的安全,於是,起身,快速的走近秦楚,手,一把撩起秦楚手腕上的衣袖,借著天際的月光,確確實實的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那一隻若隱若現的蜘蛛。
“你還愣什麼,沒看到她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麼?”葉景鑠皺眉對著隻顧著上上下下打量著秦楚的薛星雨道。
麵前之人此刻所有的症狀表示,她確實是中了百花宮的炙毒,但是,薛星雨深深地猶豫著,不想將解藥拿出來。
“難道,你不想找到你姐姐了麼?”葉景鑠漠聲問道。
薛星雨沉默著,許久,冷笑著道,“前麵,就是北涼城了,或許,南寧帝就在北涼城內,如此,任由麵前之人自生自滅又何妨?”
葉景鑠輕笑,“你也說了,是或許,如果,不是呢?”
“這麼久了,難道,你還沒有從她的口中,得知我們這一行最終的目的地麼?”薛星雨皺眉道。
“你也知道,她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即使是受了我的威脅,又怎麼會愚蠢的將南寧帝所在的地方,告訴我?”
薛星雨心中,找人心切,而,如今,確實隻有麵前奄奄一息之人,才能帶她找到要找之人。於是,又是一陣長久的猶豫,道,“我身上,怎麼會時刻帶著炙毒的解藥。”
“真的沒有?”
“沒有!”
薛星雨搖頭,繼而道,“我們現在,馬上進城去,我可以寫下一張藥方,暫且抓藥,穩住她體內的毒!”
葉景鑠點了點頭,抱著秦楚,就向著破廟的方向而去。
而這期間,薛星雨絲毫沒有留意到,葉景鑠懷中,那昏迷之人,唇角,稍縱即逝的那一抹弧度。
葉景鑠抱著秦楚回破廟。
祁千昕側頭,一眼望去,鳳眸中,倏然劃過一抹異樣的擔憂,快速的起身,就接過葉景鑠懷中的秦楚,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葉景鑠回頭,向著身後的薛星雨望去一眼,旋即,漠然的對著祁千昕道,“你該問秦楚她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你……”
葉景鑠將祁千昕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盡收眼底,道,“剛才,可是我救了她!”繼而,緊接著道,“她中毒了,這個毒,我有辦法解,但是,我們必須要馬上進城,去醫館抓藥!”
祁千昕沉默了一會,似是在思索葉景鑠的話的可信度。
葉景鑠淡笑一聲,“你該知道,我還要依靠她找到南寧帝,所以,至少此時此刻,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祁千昕抱著秦楚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片刻,低頭,輕輕地對著懷中的秦楚道,“沒事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說著,抬步,快步的步出了破廟,向著北涼城而去。
葉景鑠緊隨其後。
站在破廟門口,並未踏進破廟的薛星雨,緩步跟上。
破廟內,正在為祁千昕烤著兔肉的鍾以晴,看著人去樓空的破廟,拿著叉著兔子正在烤的樹枝的手,猛的一使力,折斷樹枝,任由枝端的那一隻快要烤好的兔子,掉落在火堆之中,成為一塊焦炭!
連夜進城。
快步的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祁千昕環視四周,瞥見前方有一塊寫著醫館的牌匾,於是,立即走了過去,用力的拍響了緊閉的門口。
葉景鑠落後一步,與後麵的薛星雨,並肩而行,道,“藥方,到底是什麼?”
薛星雨腳步微微一頓,繼續往前走去。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猶豫?”葉景鑠看著猶豫的薛星雨,嗤笑一聲。
薛星雨握了握衣袖下的手,片刻,一字一頓的將藥方報上。
葉景鑠認真的記下。
醫館內。
年邁的大夫,睡眼朦朧的捂了捂打哈欠的嘴,之後,快步的走近被祁千昕放在竹椅上的秦楚,手,把上秦楚的脈搏。
一瞬間,大夫猛然睜大了困睡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又把了把另一隻手,許久,站起身來,道,“公子,這位姑娘,恐怕是……”不行了……後麵的三個字,硬生生的止在麵前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那一絲冷冽之下。
“救活她,否者,我要你給她陪葬!”一字一頓,聲音,冷的令人心顫!
昏迷的秦楚,在祁千昕的那一句話下,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但,下一刻,在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時,又悄無聲息的歸為平寂。
“公……公子……”大夫渾身戰粟著。
葉景鑠步進醫館,看著眼前這一幕,淡淡的一笑,道,“何必為難大夫呢。”接著,步向櫃台,提筆,行雲流水般的寫下一張藥方,側頭,對著大夫道,“大夫,按這張藥方抓藥!”
大夫立即上前,接過藥方,但是,藥方上的藥……
“大夫,難道,醫館中沒有這些藥麼?”葉景鑠看著大夫的神色,疑惑的問道。
大夫看了看藥方,再看了看葉景鑠,之後,目光,不停的在兩者之間轉動,道,“公子,這一張藥方……”
“叫你按照這一張藥方抓藥,你就去抓,哪裏那麼多的廢話!”薛星雨步進醫館,打斷大夫的話。
大夫看著麵前這些人,他們,像是江湖中人,而竹榻上的那一位姑娘,又像是中毒的樣子,或許,這一張藥方上的藥,真的可以救她。於是,不再多言,快速的按照手中的藥方,抓藥,並且,拿去後院煎。
薛星雨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的不對,在祁千昕望過來的目光下,有條不許的道,“祁公子,大夫剛才那麼拖延,我隻是太擔心姐姐了,而我,絕對的相信,葉公子的藥方,一定可以救姐姐的。”
祁千昕聞言,沒有說什麼,隻是擔憂的望著竹榻上的秦楚。
時間,在等候著大夫將藥端上來的過程中,悄無聲息的流逝。
一個時辰後。
大夫端著熱氣騰騰的藥進來,遞向祁千昕。
祁千昕伸手接過,一手,輕輕地扶起竹榻上昏迷的秦楚,喂著她,將碗中的藥,都喝了下去。
秦楚任由祁千昕喂著,心中,暗暗地分析著自己喝下去的藥裏麵的成分,而後,心底,拂過一絲說不出的冷笑。
一碗藥下去,秦楚的麵色,微微好了一些,但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大夫,你這裏,有客房麼?讓我們留宿幾日!”葉景鑠觀察著秦楚的神色,對著大夫問道。
大夫實在不願留下麵前幾人,但是,又害怕自己的拒絕,會引起那一襲紅衣惱羞成怒,於是,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在醫館,暫住了下來。
安靜的房間內。
祁千昕將秦楚輕輕地放在床榻上,回身,關上了房門。
秦楚緩緩地睜開眼睛,隻覺得胸口,難受至極,剛才的那一碗東西,哪裏是藥,根本就是致命的毒,不過,要試探是麼?她倒想看看,最後,是誰先沉不住氣!
“千昕!”
輕輕地對著那一襲麵色有些不善的紅衣喚道。
祁千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伸手,翻起桌子上倒放著的其中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走近秦楚,繼而,在床沿坐下。
秦楚感謝的望向祁千昕,剛才的那一碗藥,實在是太苦,她到現在還覺得口中苦澀至極。
“慢慢喝!”心中,明明生氣,氣麵前之人這般的不愛惜自己,用自己為引,但,看著麵前之人臉上還殘留著的那一抹蒼白,祁千昕又說不出的心疼。
“千昕,我之前,有與你說過的!”盡管,當時,麵前之人,並沒有答應,並且,還堅決的反對,但是,“當你看到我時,就應該立刻就知道,我根本沒事的,幹嘛還要那麼的緊張?”他緊緊地抱著她,心底的那一抹緊張,透過身體,絲絲縷縷的傳遞給了她。
祁千昕沒有說話,知道是一回事,而,擔心,又是另一回事!
秦楚將杯中的茶飲盡,放在一旁,雙手,握住祁千昕的手,讓他的手心,撫在自己的臉上,笑著道,“千昕,阿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阿楚答應千昕,會陪著千昕,一輩子,永永遠遠的走下去。”她也是一個貪心的人,想要與麵前之人在一起,一輩子!
祁千昕歎息一聲,伸手,將秦楚帶入自己的懷中,道,“阿楚,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是好?”
秦楚笑,頭,依靠在祁千昕的懷中,靜靜地聆聽他的心跳,道,“千昕隻要愛阿楚就好了!”而阿楚,以後,也隻要愛你就好了!
另一間房間內。
薛星雨站在窗邊,神色沉重,許久許久,喚來一隻白鴿,將一張紙條,綁在白鴿的腿上,揮手,讓白鴿飛走。
第二日午時。
城門口,快馬加鞭而來一行風塵仆仆之人。隻見,為首的那一個人,一襲異於常人的白發,在燦爛的陽光,飄逸如仙。
“皇上,那人,似乎是西越帝身邊的鍾姑娘!”
街道上,擦身而過間,封若華身側的一名侍衛,餘光不經意間瞥見在街上買東西的鍾以晴,於是,開口,對著封若華說道。
封若華猛然一勒韁繩,側頭望去。
鍾以晴感覺到身後的目光,紅唇,微微一勾,抬步,向著前方的醫館走去。
醫館內。
鍾以晴看著忙碌的大夫,走上前去,道,“大夫,秦姑娘的藥,不如由我去煎吧!”
大夫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見鍾以晴主動要去煎藥,自是求之不得,連忙將一旁已經抓好的藥,遞了過去,道,“廚房就在後院當中。”
鍾以晴輕輕地點了點頭。
廚房中。
鍾以晴環視一周,見沒有人,便大大方方的從衣袖下取出一小包藥,打開,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倒入了藥罐之中。
街道上。
封若華回頭望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侍衛口中所說的那一襲紅衣,微微皺了皺眉,道,“你確定,並未看錯?”
侍衛點了點頭,“屬下肯定!”
“你們,都去找找看!”祁千昕身邊的鍾以晴在這裏,那麼,祁千昕就很有可能在這裏,那麼,那一個人,也很有可能在這裏!
“是!”
侍衛領命,分頭下去尋找。
醫館的後院當中。
鍾以晴端著藥出來,向著秦楚與祁千昕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
祁千昕剛剛收到冥夜十三騎傳回來的消息,有一件急事,需要他親自去辦,回頭,望向秦楚。
秦楚知道,若非真的是非常緊要的事,冥夜十三騎不會飛鴿傳書給祁千昕,笑著道,“去吧,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祁千昕走近秦楚,在秦楚的額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打開房門出去。
秦楚在祁千昕離開後,重新在床榻上躺了下來,如今,她身體不適,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病人,難得的可以偷偷懶,睡睡懶覺。
房間外。
鍾以晴恰看見祁千昕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
這時,薛星雨從自己的房間內出來,看了一眼鍾以晴手中端著的藥碗,眸光流轉間,笑著道,“鍾姑娘,我也恰好要去看看秦姑娘,不如,一起吧!”
鍾以晴淡笑一聲,沒有說什麼。
輕輕地敲門。
“請進!”秦楚虛弱的說道。
鍾以晴推門而進,薛星雨緊跟其後。
“秦姑娘,你的藥好了!”鍾以晴淺笑著端著藥,走近秦楚,在床沿坐下。
經過幾天的相處,秦楚敏銳的察覺到麵前之人看祁千昕的眼神,不同於看其他人。心中,一直在暗暗地思索著到底該如何做為好,畢竟,她在祁千昕身邊二十年,是祁千昕得力的部下。
濃濃的藥味,在這個時候,傳入了秦楚的鼻尖,打斷了秦楚的思緒。
秦楚一怔,本能的側過頭去,對著舀了一口藥送到她嘴邊的鍾以晴道,“鍾姑娘,我自己來就好!”
鍾以晴笑著點頭,將藥碗,遞給秦楚。
秦楚接過,舀了一口藥,向口中送去,而,就在唇角剛剛抿了一口的時候,徒然發現,藥中,多了一樣東西!
是春藥!
秦楚似有似無的凝眉,望向鍾以晴,同時,餘光向著薛星雨撇去一眼:這裏麵多出來的東西,到底是鍾以晴所為,還是薛星雨所為呢?
鍾以晴一臉坦蕩,疑惑的問道,“秦姑娘,怎麼了?是藥太苦了麼?”
薛星雨注意到這邊的異樣,也走了上來,疑惑的對著秦楚問道,“秦姑娘,這藥,你昨天已經喝過,是有什麼問題麼?”
秦楚看著麵前兩個人,一時間,實在猜不準到底是誰做的手腳。如果,是薛星雨,那麼,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這一碗藥,本就已經是毒藥了,再突然加上春藥,是在試探自己呢?還是?
薛星雨站在床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秦楚。如果,麵前的一切,都是她所設計,目的,是要拿到炙毒的解藥的話,那麼,她就該清楚地知道,自己喝的,是毒藥。一個人,可會為了另一個人,這般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昨夜,已經親眼看著她喝了一次,今日,若是再親眼看著她將手中的那一碗藥喝下去,那麼,她便相信一切,皆是小蓮所為。
鍾以晴沒有麵前兩個人千回百轉的心思,一臉的坦然絲毫不變,對著秦楚道,“秦姑娘,你怎麼了?”
秦楚笑著對著鍾以晴搖了搖頭,若是她此刻能敏銳的察覺出藥中多出來一樣東西,那麼,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喝的是毒藥,這樣,就算不是薛星雨做的手腳在試探自己,也會引起她的懷疑,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手,緩緩地抬了起來,當著兩雙直視的眼睛,一滴不剩的將藥都喝了下去。
薛星雨暗道,難道,自己真的懷疑錯了?紅唇,揚起一抹弧度,道,“秦姑娘,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鍾以晴接過秦楚手中的藥碗,也站起身來,道,“秦姑娘,你好好地休息,我先出去了!”
秦楚在兩個人出去後,麵色,倏然一白,唇角,緩緩地溢出一縷鮮血,點點滴滴,如落紅一般,滴落在床榻上!
封洛華派人尋找秦楚,終於,在一盞茶的時間後,找到了秦楚此刻暫住著的那一家醫館。
一襲白衣、一頭白發,緩步步入醫館內,霎時,引來了醫館內全部人的側目。
侍衛,上前去詢問大夫。
大夫看著麵前一行人,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直接帶著一行人,前往了後院。
鍾以晴步出秦楚的房間,反手,合上了房門,轉身的時候,恰見了迎麵而來的大夫,以及,封洛華。
“東華帝!”
鍾以晴有禮的喚道。
封洛華望了一眼鍾以晴身後緊閉的房門,再將目光落向鍾以晴手中端著的那一隻藥碗,道,“是誰生病了?”
“是秦姑娘中毒了!”鍾以晴據實回答!
封洛華眼中,抑製不住的閃過一抹擔憂,抬步,就向著房門走去。並且,邊走邊問道,“阿楚現在如何?”
“東華帝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鍾以晴唇角稍縱即逝一抹弧度。
封洛華沒有多想,輕輕地敲了敲房門,下一刻,聽得房內響起一陣椅子倒地的聲音,心中一驚,直接的推門而進。
鍾以晴在封洛華進屋後,對著封洛華帶來的一行侍衛道,“東華帝與秦姑娘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你們,就不要留在這裏礙事了!”
侍衛們是知道封洛華與秦楚之間的關係的,聽了鍾以晴的話,微微猶豫了一下後,退出後院,向著醫館的大堂而去。
鍾以晴緊接著打發了大夫,自己,也抬步離去。
一下子,整個後院中,隻剩下屋內的秦楚與封洛華兩個人!
封洛華踏入屋內後,便聞到了空氣中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緊接著,就看到了那一個自己日思夜想之人,麵色潮紅的趴在床榻上。
“阿楚!”
封洛華心中擔憂,沒有去顧及屋外的情形,快步的走近床榻。
秦楚聞聲,側頭望去。原本,那一點春藥,並不能將她怎麼樣,但是,加上那一碗毒藥,卻是……渾身的燥熱,忍不住想要撕扯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視線,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朦朧,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祁千昕向著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