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處男

見過霸道的,也見過自信的,但像麵前之人這般霸道,兼自信的,秦楚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於是,抬頭,猛然瞪向此刻抱著自己的人,卻,不防,再一次撞入了那一雙泛著瀲灩光芒的鳳眸之中。

隻見,那一雙妖冶的鳳眸,此刻,清清楚楚的隻倒影著自己一個人的身影,心,一刹那,無法抑製的淪陷,再淪陷。默默的對視,險些忘了今夕是何年!

“阿楚!”

祁千昕低頭,靜靜地凝視著懷中之人,不想,上一次的分別,竟就是整整半年,無人知曉,這半年中,他是何等的思念與她!

“千昕!”喃喃的輕喚,不由自主的從唇角溢出,無人知曉,這一個名字,在半年中,她究竟在心底深處默默的喚了多少遍!

“再喚一次,我喜歡聽!”此時此刻,任何的言語,在那一聲情不自禁的輕喚下,都變得蒼白而毫無色彩,祁千昕一眨不眨的望著麵前的這一雙眼睛,低哄的道。

“千昕!”一時間,究竟是迷惑在了麵前這一張妖冶的容顏下,還是順從心聲的喚出了這個名字,秦楚已經無從得知,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她喜歡這麼喚他,即使是喚上一輩子,也絲毫不嫌多。

祁千昕聞聲,止不住輕輕地笑了,燦爛的笑容,刹那間浮現在好看的唇畔,是攝人心魄的妖魅,足以迷惑了世間任何一個人,低語道,“阿楚,我還想聽,再喚一遍!”

周圍的空氣,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安靜了下來!

來來往往的行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停下了行走的步伐!

秦楚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四周那一股不同尋常的靜謐,於是,微微側眸,向著四周望去,一瞬間,耳後,倏然劃過一抹明顯的紅暈,連忙用雙手推了推麵前之人,掙紮的就要從麵前之人的懷中退出來。他們,竟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擁抱,這實在是……實在是……

祁千昕感覺到秦楚的推拒,不管不顧的雙手用力擁抱住秦楚,而後,才側頭,望向四周,理所當然的道,“夫君抱自己的娘子,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我家娘子害羞了!”

聞言,四周的行人,先是微微的交頭接耳一陣,之後,紛紛四散開去。

“娘子,人都走了,你還在害羞麼?”祁千昕在行人都散開之後,低頭,對著秦楚的耳畔,輕柔的吐息道。

秦楚的耳畔,一刹那,一陣止不住的酥麻,於是,想也不想的,一把用力的就推開了祁千昕,深皺眉望向他,心中,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出那麼不害臊的話來,“你……你……”

“娘子,怎麼了?”祁千昕一臉疑惑的對著秦楚問道,而,說話間,掩藏在鳳眸眸底的,是一抹難得開懷的笑容。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你……哼,不理你了!”秦楚一時間真恨不得上前去,將那一張帶著不明所以的神色的臉,撕破,但……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怒意的轉身,牽著馬,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去。

祁千昕好笑的跟上前去,一隻手,自然而然的從秦楚手中接過韁繩,另一隻手,則是輕輕地揉了揉身側之人的長發,道,“娘子,莫氣了,好麼?”

秦楚快速的側開頭,並且,躲開祁千昕的手,不看祁千昕。

祁千昕頓時拉長了音調的輕喚,活像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小媳婦,“娘子……”

霎時,秦楚身上的雞皮疙瘩,止不住的掉了一地,狠狠地回望向祁千昕,警告道,“不許再這麼叫了,真是難聽死了!”

祁千昕一臉的受傷,旋即,虛心的求教道,“那娘子你說,為夫要怎麼喚娘子你呢?”

“我不是說不可以這麼喚,隻是,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個音調?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還有,娘子,你說的,是哪一個音調呢?”繼續的虛心求教!

“你……你自己去想!”

“娘子……”

“最後一次警告,不許再這麼叫!”

“娘子……”

“你……”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人流湧動的河畔。

隻見,寬廣的河流兩岸,植滿了枝條楊動的柳樹,在月光下,在地麵上,投射出一道道晃動的細長影子。河麵上,則是停滿了一艘接一艘的船隻。

“明天便是一年一度的賽龍舟了,你說,會是哪一家的船隻奪冠?”

“我猜,應該還是這五年連續奪冠的宋家吧!”

“那可不一定。”

河畔停駐的行人,議論紛紛的話,斷斷續續的傳入了也停下了腳步的秦楚與祁千昕耳中。

祁千昕忽然想到什麼,側頭,笑著望向身側的秦楚,道,“阿楚,你說,我們未曾約定,卻在此處相見,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呢?”

秦楚聞言,唇角,劃過一抹淺笑,卻是笑而不語。

“阿楚,以後,都留在我身邊,可好?”輕輕地話語,帶著一絲詢問的語氣,不知道蘊含了多少柔情在裏麵,直讓人心醉不已。

秦楚微微的沉默著,片刻,笑著道,“那可要看你的表現了!”

祁千昕不覺挑眉,“阿楚想要我怎麼表現,恩?”

秦楚不語,目光,環視一周後,忽的向著前方不遠處的那一個賣麵條的小攤走去。

小攤前。

祁千昕將手中的韁繩,交給攤主,讓他牽去栓好,而自己,則是一拂衣袖,在秦楚的身側,悠然落座,寵溺的道,“餓了?”

秦楚點了點頭,為自己叫了一碗麵,旋即,對著祁千昕問道,“你要吃什麼?”

“與你一樣!”

兩碗熱氣騰騰的麵,很快就端了上來,祁千昕看著碗中漂浮著的蔥花,眉目一皺,並不動筷子。

秦楚對於祁千昕小孩子一般賭氣的舉動,不覺失笑,一邊拿起筷子,一邊道,“之前,可是你自己說要與我一樣的!”

祁千昕聞言,越發的皺眉,道,“可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吃蔥花,為何不……”提醒我……後麵的話,突的止在了身側之人自然而然的舉動下。隻見,身側之人,動作極其自然的將自己碗中的蔥花,一顆一顆的都夾到了她的碗中。

“這樣,可以的吧?”秦楚挑眉笑道。

“這還差不多!”祁千昕這一下子,才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眉宇間的那一絲輕皺,也隨之消失不見。

秦楚剛開始,還以為祁千昕會吃不慣這些街邊小攤上的食物,但不想,卻見他吃得津津有味。一時間,自己的食欲,也不由得大動,心中,真希望一切,可以一直這麼下去。

“阿楚,餓了,就多吃一點!”祁千昕寵溺的將自己碗中的肉絲,全數都夾到了秦楚的碗中,笑看著她吃。

“我哪裏吃得了這麼多,你自己吃!”秦楚在下一刻,連忙將祁千昕夾到自己碗中的肉絲,給夾了回去,望著祁千昕,一定要他吃下去不可!

祁千昕止不住輕笑出聲。

遠處。

一襲湛藍色衣著的英俊男子,靜靜地看著這邊的這一幕,薄唇,忽的劃過一絲似有似無的弧度,而後,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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