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方方的紅木桌上,秦楚與祁千昕,麵對麵而坐,莊君澤坐在秦楚的左側,鍾以晴以及西越國的一行將領,則站在祁千昕的身後。

空氣,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安靜。

秦楚淺淺一笑,淡然從容的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旋即,對著對麵的祁千昕,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西越帝,此次,我奉東華帝之命前來,就是為了與西越帝談兩國盟約之事,希望西越帝能夠派兵相助東華國,盡快平息眼前的戰亂,不知西越帝對此,有何看法?”

鍾以晴看了一眼麵前的祁千昕,向著秦楚走近,雙手,取過秦楚麵前的文件,而後,折回身,遞到祁千昕的麵前。

祁千昕麵無表情的伸手接過,一目十行的瞥了一眼文件中的內容,繼而,放下,淡淡的道,“若是本皇不答應呢?”

“西越帝,雲袖知有爭霸天下的野心,相信,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西越國。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助東華國,對西越國而言,絕無壞處!”秦楚神色認真的分析道,聲音,不含多餘的感情,儼然就隻是一個使臣的身份。

祁千昕身體微仰,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鳳眸微挑,淡笑道,“但也沒有什麼好處,不是麼?”

“若是東華國與西越國聯手,除了南寧國,也非難事,如此,對西越國,還是沒有好處麼?”秦楚淺笑間,丟出誘惑。

“可本皇,並沒有爭霸天下的興趣。”對於對麵之人提出來的那一個天大的誘惑,祁千昕一臉的了無興趣。

“戰亂,最終受害的,是天下百姓,難道,西越帝忍心看著天下生靈塗炭麼?”秦楚再道。

“既然閣下有這樣悲天憐人的心腸,何不勸東華帝將東華國拱手相讓呢?相信,這樣,戰亂定然能立即平息,百姓,也可過上安穩的生活!”

“你……”秦楚聞言,猛然皺眉,神色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心中,一時間,不明白麵前之人,為何會如此的冷漠。

莊君澤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幕,徒然,止不住微微一笑,輕輕地對著秦楚道一句,“阿楚,今日,就先談到這裏吧。”

秦楚微微一怔,側頭望向莊君澤。

莊君澤越發湊近秦楚一分,但目光,卻始終留意著對麵之人的神色,忽然,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濃厚了起來,道,“今日,對麵之人,是絕不可能答應的,就先這樣吧!”

秦楚也知道,今日,再談下去,隻會僵局收場,於是,點了點頭。

祁千昕看著對麵竊竊私語、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麵色,徒然一黑,起身,不顧一殿人詫異的目光,抬步,頭也不回的就離去。

鍾以晴看了一眼秦楚,緊跟其後,出去。

秦楚向著那一襲紅衣的背影望去一眼,真是莫名其妙,她都沒有生氣,他生什麼氣?

莊君澤看著收不回目光的秦楚,不緊不慢的端起麵前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笑著道,“想見他,就去見吧,這樣看著,那一個人,是不會回頭的。”

秦楚一怔,旋即急忙收回視線,但,卻已是坐不住,起身道,“我去外麵走走!”

莊君澤也不揭穿秦楚的話,隻是道,“這裏,畢竟是陌生的地方,自己一個人,要小心!”

秦楚點了點頭,離去。

殿外。

祁千昕快步的離去,但走出一段距離後,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帶著一絲怒氣的對著身後跟來的鍾以晴道,“你,去叫那一個人到行宮東邊的竹林來見我!”

“皇上,你說叫誰?”鍾以晴明知故問的問道。

“還能有誰!”

祁千昕原本的好心情,在見到與那一個人在一起的那一襲白衣、見到那兩個人那般親密後,早已經消失殆盡,壓著怒意的道,“秦楚!”

“皇上,單獨見東華國的使臣,似乎不太合適!”

“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問題!”祁千昕聲音微微泛冷,斜瞅了一眼鍾以晴,拂袖而去。

一直不信冥夜十三騎的話的鍾以晴,這一刻,望著那一襲離去的紅色背影,不由得開始相信,隻是,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人?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在他身邊,陪了他二十年,這二十年中,他所有的神情變化加起來,也沒有今天一天來得多。

美眸中,止不住劃過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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