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言眼巴巴的盯著我手上的酒,我被她盯得有些發毛,所以就把啤酒遞給了她。
她笑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不醉不休!”
我哀哀的撫了撫額頭,一天之內竟然要陪兩個人療情傷,我也是服了自己。
於言手上的啤酒很快就見了底,她酒量確實很好,兩瓶啤酒急急下肚,卻依舊穩如泰山,沒有半分要醉的樣子。
“貂蟬,你說,我是不是錯了?”她提著手上的瓶子,眉間略帶傷感,似乎沒醉,又似乎醉了。
於言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讓我有些迷茫。
“什麼?”我問她。
“如果我從來不喜歡他,或許到了現在,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於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沒心沒肺,愛了就愛了,不愛就不愛,可是遇到了他,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於言說到這裏,聲音帶著些哽咽,“貂蟬,你幫幫我,我真的好難受,我的心好疼。”
她低垂著腦袋,鬢邊兩側發絲遮住了她的眉眼,使我看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於言哭了。
桌子上有幾滴亮晶晶的淚珠低落下來,我看得有些心裏發堵,卻實在不知該如何張口安慰她。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於言,或許人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根本沒有安慰別人的能力。
旁邊的人依舊那麼喧鬧,我們這桌突然顯得有些悲情,於言趴在桌上,喃喃的嘀咕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我開了一瓶啤酒,喝到一半卻止住了動作,我聽見於言念了一聲子麥。
子麥,那不就是顧子麥麼?
我腦中轟隆一響,所以,於言漂洋過海要倒貼的男人是顧子麥?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
我看著麵前一邊喝酒一邊念著顧子麥的於言,心裏愧疚萬分,難怪於言每一次都有話想跟我說,卻從未說出來過
直到今天,她也還依舊沒有告訴我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所以於言現在才會難過成這樣,我大抵能明白她心中的苦痛。
我扶著於言的肩膀,讓她麵對著我,“於言,你喜歡的人是顧子麥是不是?”
於言凝著神色望著我,“貂蟬,我知道你和顧子麥要訂婚了,所以我不希望為你添任何麻煩,今天晚上過後,我會忘記他,會誠心的祝福你們,我已經訂了星期一的機票,我回去英國繼續留學,所以你不用擔心。”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得很。
於言見我笑,一臉迷惑,“怎麼了?”
我眨了眨眼睛,“其實我跟顧子麥是假的,根本就沒什麼感情,他隻不過是想用我來做擋箭牌,不會有什麼訂婚,隻是為了拖延他爸媽一段時間而已。”
“什麼?”於言甩了甩腦袋,“你是說你跟顧子麥什麼都沒發生?”
我失笑,“不然你以為呢?他呢,不過是幫我從我姑父那裏拿到我媽媽的骨灰而已,而我,隻是幫他擋一些爛桃花,然後我們隻是好朋友,僅此而已。”
所有事情,瞬間清明。
於言又哭又笑的,像個瘋婆子,我也被她逗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