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現場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片靜默。
過了一會，方回望率先回神，他原是這裏收入最高的，並且還大幅領先其他人，本以為播出後可以趁機營銷一波。
結果現在，他的收入在謝染的對比下根本不值一提。
方回望心裏差點吐血，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原來是這樣子……染運氣可真好。”
“這不是運氣，這是數據。”謝染淡聲道，“金融市場也是信息市場，決策依賴於數據分析，而不是運氣。”
方回望再次噎住。
感覺智商有被冒犯到。
其他人也將信將疑地看著謝染，都疑心他隻是在吹牛逼。
要靠分析選到賺錢的股票是有可能的，但是一漲百分之三十這種怎麼也要有點運氣成分，不然謝染早就應該在金融界大放異彩了，怎麼會等到錄節目的時候才拿著一千經費展示身手。
心裏犯著嘀咕，但是在謝染盈利絕對碾壓的情況，大家麵子上也不好意思多什麼。
不然就顯得太酸了。
雖然也是真的很酸就是了。
“哈哈，得是，想在股市裏賺錢也是得花功夫的。”朱傳佳見氣氛有些尷尬，隻好幹巴巴地打圓場，“染今也沒少費精神吧？”
“還好。”謝染輕描淡寫。
信息分析處理對他來是再日常不過的事，何況還有孟非懸在。
孟非懸擁有量子級別的計算能力，這個世界所有未加密的信息對他來幾乎是透明的。
所以他是真沒費什麼力氣。
正好節目組的宣傳人員來找負責跟拍謝染的導演要今的視頻和照片，準備給微博粉絲發一些路透福利。
跟拍導演原本表情就很一言難盡，此時變得更加複雜，仔細品的話，還有那麼一絲痛心疾首的味道，他為難地：“染這邊……恐怕沒什麼適合發微博的照片。”
宣傳人員不解：“為什麼？”
跟拍導演索性直接把今拍攝的內容調出來：“你自己看吧。”
蒙希希距離他們比較近，剛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聞言好奇地站起來探過頭去看：“染哥今做什麼了？為什麼不能發微博呀？”
他們打工五人組今都在景區，行程明明白白，隻有謝染單獨行動，這會也沒手機聯係，所以大家還真不知道他今都做了些什麼。
聽到蒙希希的話，其他嘉賓的眼睛頓時一亮，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謝染的行程居然不能發微博？難道他今過得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
大家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絲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的期待，倒也不是不懷好意，單純是剛才被謝染的盈利給刺激到了，作為競爭對手，難免想要尋找一點心理平衡。
“也給我們看看唄。”朱傳佳跟著打趣道，“我染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去幹壞事了？”
有前輩帶頭，其他人紛紛跟著一起擠到攝像機旁邊，伸長脖子去看。
一般錄製過程中是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的，拍攝的內容也要對嘉賓適當保密，但此時跟拍導演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不但沒有阻止，還主動讓出位置來，積極地招呼道：“看吧看吧，不過隻能看一點哈。”
於是大家就都順利看到了謝染今的行程情況。
然後，幾位嘉賓又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跟拍導演其實隻調了幾個片段給他們看，但是通過這幾個片段已經可以大概拚湊出謝染這一的活動軌跡。
從視頻裏看來，謝染應該是一早起來，先從容不迫地去吃了個早餐，然後到酒店的室內遊泳池遊了一會泳。
鍛煉結束後，謝染再慢悠悠地到私家沙灘上曬太陽。
舊西市的海景十分漂亮，視頻畫麵裏，粼粼的大海一望無垠，與藍色的空連成一片，月牙形的白色沙灘柔軟幹淨，上麵點綴著精心打理過的人造綠植和彩色的巨大沙灘傘。
沙灘傘投下的陰影裏，謝染戴著墨鏡躺在躺椅上，姿態舒展，神情和緩，似乎已經睡著了，躺椅旁邊的圓桌上，還有果汁和精致的點心。
藍、沙灘、模特般的青年，整個畫麵完美得如同旅遊畫報一般。
謝染就這樣悠閑地度過了一個上午，中午則在酒店裏的自助餐廳裏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到了下午，他終於換上稍微正式的襯衫，搭配質感極佳的薄款長風衣，不張揚，卻自然生出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就在大家以為他終於要開始營業的時候，就見他又上了一輛計程車，從容地前往舊西市本地一家非常有名的美術館，準備去看一個最近在展的新銳畫家作品展覽。
大家：“……”
途中，跟拍導演一度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染，你不用關心一下你的股票嗎？”
謝染閉目養神：“不用。”
從此，導演再也沒有過話。
直到此時，五個打工仔終於後知後覺明白了導演為什麼這麼積極給他們看謝染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