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寧的輕喚聲將獨孤棋與玉連鋒拉回了現實,輕咳了幾聲音緩解自己的尷尬:“雪寧,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我不是沒睡,而是剛睡醒。沈雪寧心中不停的報怨獨孤絕,麵上卻是一片平靜:“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著,瑞王爺看來您最近很忙啊!”

“也算不上是太忙,隻是對付獨孤絕時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獨孤棋敷衍著,緩步走向沈雪寧。

獨孤棋一走動,站在他身後的玉連鋒顯現了出來,看他英武不凡的氣勢,沈雪寧便知他不是平凡人:“瑞王爺,這位是……”

“這是鐵騎軍的統領,玉連鋒!”在說出玉連鋒這三個字時,獨孤棋故意加重了語氣,沈雪寧了解的點了點頭,那天晚上玉連鋒潛入這裏時是蒙著麵的,所以沈雪寧並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原來他就是玉連鋒,不愧是爭戰沙場之人,氣勢與獨孤絕、獨孤棋有幾分相似……

“不知瑞王爺遇到了什麼難事,如果王爺信得過雪寧,不妨說出,雪寧跟在獨孤絕身邊也有一段時間,對他的習性,以及他的人脈都了解一些,說不定能幫上王爺的忙……”

獨孤棋輕歎了口氣:“玉將軍製訂了計劃,要裏應外合對付獨孤絕,鐵騎軍在外擾亂獨孤絕的京城防線,而本王一族便從京城內部暗殺擁護獨孤絕的官員……”

“這個計劃很好啊!”沈雪寧忍不住出言讚歎:“如此一來獨孤絕必定是內憂外患,時間不長便會自亂陣腳,局勢對我們就會有利……”

“雪寧也這麼認為?”獨孤棋望向沈雪寧的眸底染上一絲疑惑與不解。

沈雪寧輕輕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計劃不錯,雪寧跟在獨孤絕身邊的時間不短,知道他與哪些官員走的近,也知道那些官員的強項與弱點,如此一來,我們可對症下藥,要暗殺他們並不難!”

玉連鋒提出這個計劃時,獨孤棋有些猶豫,但聽沈雪寧這麼一說,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那雪寧覺得我們是先殺文官,還是先殺武官?”

“兩個一起殺!”沈雪寧想也沒想便說出了答案:“如果隻是單一我殺文官或武官,定會被獨孤絕找出規律,如果我們再次出手時,可能會被他搶先一步阻止。”

“如果我們文官武官都殺,那麼獨孤絕就找不到規律,百密總有一疏,就算他派人保護那些官員,我們也能找到下手的機會……”

聞言,獨孤棋微微低頭沉思:“雪寧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隻是……”

見獨孤棋還有些猶豫,沈雪寧急忙給玉連鋒使了個眼色,玉連鋒心神領會:“瑞王爺,末將覺得雪寧姑娘所說的可行,如果王爺不放心,不如我們先殺幾個官員試試,如果行勢不好,我們再收也不遲……”

見沈雪寧和玉連鋒如此堅持,獨孤棋的心也有些動搖:“好吧,就依雪寧和玉將軍的意思,明天晚上先殺幾個官員試試看……”

“不必等到明天晚上,今晚行動便可,獨孤絕那邊毫無防備,定可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夜深了,沈雪寧獨自一人坐在小院中飲茶,清香的茶水緩緩倒入水壺之中,香氣四溢,優雅的飲下一杯香茶,沈雪寧冷聲道:“玉將軍,不必再躲了,出來吧!”

話音落的同時,玉連鋒修長的身影已出現在沈雪寧麵前:“辰王妃,看來你並沒有如獨孤棋所說的那樣,武功盡失!”

沈雪寧輕輕一笑:“玉將軍,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沒有武功盡失,對你來說是好事啊!時間緊迫,玉將軍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想必獨孤棋也快要回來了!”

玉連鋒猶豫片刻:“在下在柳家提出這一計劃時,柳家那兩位將軍都有些猶豫,所以獨孤棋便沒有輕舉妄動,如今你提議讓獨孤棋派人去殺與得孤絕交手的文武官員,能行的通嗎?”

“玉將軍盡管放心,這件事情早就準備好,隻要獨孤棋派人前去,保證萬無一失!”沈雪寧自信滿滿:“玉將軍,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應該前去城外率領鐵騎軍攻城了!”

玉連鋒抬頭望了望天空,時間的確已經不早了:“在下告辭!”

言畢,玉連鋒不再多言,快步向前方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後,玉連鋒停下了腳步,猶豫片刻,玉連鋒回頭望向沈雪寧:“辰王妃,如果亭兒早些遇到你,在下相信他一定不會迷戀項依靈,更不會被獨孤棋所殺!”

話音落的同時,玉連鋒縱身一躍,出了小院,沈雪寧不屑的嗤笑一聲:“看來獨孤棋說的沒錯,獨孤亭那個風流鬼,早死早投胎,免得為害人間!”

這玉連鋒是不了解自己的外甥,還是把自己的外甥看的太高了,就憑他,也配站在我沈雪寧身邊……

辰王府,獨孤絕仍舊是孤枕難眠,獨自一人坐在書房看書,看的正盡興時,一名侍衛慌慌張張的跑到了書房前:“啟稟王爺,大事不好了,鐵騎軍開始攻城!”

“是嗎?”獨孤絕慢騰騰的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站起身緩步向外走去,銳利的眸底隱有寒光閃現:“玉連鋒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和本王開戰,傳令下去,全城戒備!”

與此同時,烈焰某文官府邸,夜已深,整個府中靜悄悄的,天地萬物都已陷入沉睡之中,院中,隻有巡邏侍衛提著燈籠來回走動著。

就在巡邏的侍衛們走過後,幾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高牆壁上,四下觀望無人,黑色身影竄進了高牆內,快速向著幾個房間衝去,時間不長,黑衣人所進的房間中皆傳來一聲慘叫。

慘叫聲在這靜寂的夜裏格外刺耳,自然驚動了巡邏的侍衛,侍衛們快速跑了過來,向著大開的房間衝去。

剛剛進入房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麵撲來,細細觀看,房間內一片血腥,躺在床上的高官已命喪黃泉,死狀讓人慘不忍睹……

京城中某家青樓中依舊燈火通明,一名武官正左擁右抱各色美女,好不快活,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自緊閉的窗戶中竄了進來,手中長劍直指那名武官而去。

那名武官畢竟是懂武之人,在黑衣人的長劍快要刺到他身上時,他猛然出手,將身側的女子推了過去,於是,黑衣人的長劍便直直刺到了那名女子身上。

就在那名刺客愣神的瞬間,武官的長劍已直逼刺客胸口,刺客心中一驚,正欲拔劍與武官相鬥,豈料,武官手中的長劍在距離刺客不到一厘米處突然停了下來……

就在刺客疑惑的瞬間,武官已慢慢倒了直去,身後一道黑色的身影顯現:“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單獨行動,為何你總是不聽!如果這次我再晚到一小會兒,你就沒命了!”

“對不起!”差點被殺的刺客低下了頭,一臉愧疚!

“來人哪,抓刺客,有刺客!”門外一聲高喊,幾十名侍衛快速奔向武官所在的房間,可當他們衝進房間後,觸目所及的是一片血紅,武官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一名中年人分開侍衛緩步走進了房間,來到武官麵前後,抬腳踢了踢那名武官的腿:“冷炎,快起來,刺客們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再裝了!”

奇跡出現了,原本已死的武官猛然睜開了眼睛,翻身站了起來,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剛才那名刺客的武功的確很高,如果不是我躲的快,怕是早就被他所殺……”

在冷炎起身的同時,被刺客殺掉的那名青樓女子也站起了身,揭去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竟是如月:“冷炎,你少報怨,你、我身上都穿了金絲甲,根本就是刀槍不入,就算那名刺客再厲害,也動不了你、我半分……”

如月抬頭望向莫鬆:“莫管家,你所扮的文官也被殺了?”

莫鬆點點頭:“我所扮的那個人死的比你們慘,全身上下被人刺了幾十劍,如果下次讓我遇到那名刺客,我一定還他幾百劍……”

說到最後,莫鬆的語氣中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不過想想也是,刺客們出手狠毒,如果莫鬆沒有穿金絲甲,隻怕此時早已是一具屍體,如果不是為了計劃,驕傲如莫鬆,絕對不會容忍別人如此對待他……

“先別說那麼多了,黑衣人一定還會再去殺下一名官員的!”說著,冷炎不懷好意的望了莫鬆一眼,眸底閃過一絲戲謔:“下名官員四十多歲,和莫管家差不多歲數,所以,一切麻煩莫管家了……”

“那你們兩人去哪裏?”莫鬆被氣的雙眼冒火:讓他假冒別人死一次他都已經被氣的火冒三丈了,如今冷炎竟然還讓他去假冒別人,被人殺……

“金絲甲世間隻有五件,三件在王爺這裏,如今這三件被我們三人穿在身上,王爺自然沒得穿,可是現在鐵騎軍攻城,王爺正在指揮守城將士與其爭戰。”

“戰場之中難免會有不懷好意的小人,想要暗害王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為防王爺出事,在下與如月自是要前去城門,給王爺送金絲甲……”冷炎說的義正詞嚴。

“王爺隻有一個,讓如月去送金絲甲便可,冷炎隨我去下一個官員那裏!”莫鬆聲音冰冷,帶著強勢的命令口吻。

冷炎重重的搖了搖頭:“王爺的確是隻有一個,但王妃也隻有一個,如月的金絲甲應該送去給王妃,在下的金絲甲送去給王爺,莫管家,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時間緊迫,在下與如月先走一步!”

說著,不等莫鬆答話,冷炎已拉著如月的胳膊快速向前走去,唯恐走的慢了,莫鬆會將他們叫回來。

望著冷炎與如月漸行漸遠的身影,莫鬆怒氣衝天:“這臭小子,和他師傅一個樣子,除了和我搶東西,就會將最難堪的事情推給我……”

不過報怨歸報怨,如今時間不早了,刺客們也差不多要出發了,他莫鬆還是得假扮那名官員,讓人刺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