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盞茶、一柱香,一個對時的時間,獨孤亭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重見天日時,有了再次重生的感覺,雙腳著地時發軟,站立不穩跌到了地上,不知是太累,太困,又或者是什麼其他原因,他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當那名鬥篷人帶著獨孤亭離開後,夏豐憑空出現在獨孤棋麵前,麵帶疑惑:“王爺,卑職覺得,獨孤亭未必會是沈雪寧的對手!”
獨孤棋輕哼一聲:“不是未必,而是一定不是,沈雪寧那麼聰明,獨孤亭那點小心思又豈能瞞得過沈雪寧的眼睛……”
“那王爺為何還要讓獨孤亭去對付沈雪寧?”對於這點,夏豐深感不解。
“不是有輕盈在嗎?”獨孤棋眸光幽深,眼底閃過一道寒光:“獨孤亭有色心,沒色膽,剛才我那番話是在為他打氣,讓他擁有所謂的色膽,獨孤亭接近沈雪寧隻是為輕盈準備的幌子,用來迷惑沈雪寧的視線,有獨孤亭這樣的對手,沈雪寧自然不會太上心,趁她不備時,輕盈剛好可以下手……”
辰王府臥室,溫暖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進古色古香的房間,豪華的雕花大床被輕紗遮掩,半透明的輕紗下,隱隱可見一名絕色女子正在熟睡。
白皙細滑的臉頰微微泛紅,如同一隻味美可口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上一口,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濃濃的陰影,高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子,櫻紅的嘴唇紅腫未退,似是被人狠狠吸吮過……
被子邊緣,隱隱可見一小片白皙的脖頸,上麵布滿了點點吻痕……
片刻之後,女子的眼睫連連跳動,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由迷茫,漸漸轉為璀璨。
回頭望了望外麵早已高升的太陽,沈雪寧忍不住暗自歎氣:不知為何,自從回到烈焰,獨孤絕是鐵了心的想要孩子,無論白天多忙,多累,到了晚上他都和沈雪寧極盡纏綿,希望沈雪寧可以早點受孕。
要是接沈雪寧的想法,一切順其自然,但獨孤絕並不這麼想,他想早點要一個屬於他和沈雪寧的孩子,甚至於他都已經開始在想孩子的名字了,可見他想做父親的願望有多麼急切,沈雪寧自然不好意思拒絕他……
沈雪寧是現代人,對於子嗣後代不是特別看重,但在古代卻不一樣,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有子嗣,被列為最大的不孝!
並且古代人還重男輕女,獨孤絕怕沈雪寧有負擔,不止一遍安慰她:男孩、女孩他都喜歡,如果是男孩,定會像獨孤絕那般英俊瀟灑,如果是女孩,自然是如同沈雪寧那般美麗聰明……
如今沈雪寧除了歎氣還是歎氣,隻想著趕快懷孕,然後擺脫獨孤絕的糾纏,每晚都極盡纏綿,獨孤絕不累,她累……
如今已是日上三杆,沈雪寧也睡夠了,便拖著酸疼的身體欲起身,她才剛剛有所動作,房間門已被人推開,兩名長相乖巧的丫環緩步走了進來:“參見王妃!”
這兩名丫環是獨孤絕給沈雪寧安排的,一個叫秀蘭,一個叫秀蓮,兩人武功都不弱,專門負責她的飲食起居:“備洗澡水,傳膳!”
“是!”兩名丫環恭敬的回答一聲,各自去忙了,從沈雪寧來到烈焰後,她們兩人就負責服侍沈雪寧,對於沈雪寧的飲食習慣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沈雪寧十分愛幹淨,每天起床後,第一件事是梳洗沐浴,然後用膳,再然後,才去做其他事……
最近一段時間獨孤絕白天總是忙的不見人影,晚上也是子時左右才回來,可見獨孤棋的那些屬下的確很難應付,不過,沈雪寧相信以獨孤絕的能力,應付此事綽綽有餘,需要的隻是時間……
京城中很平靜,無人看到獨孤棋回到烈焰,但直覺告訴沈雪寧,獨孤棋肯定已經回到了烈焰,他之所以沒有露麵,一定是在計劃什麼……
沈雪寧如往常一樣,沐浴,用膳過後,正欲去書房找幾本書看,冷不防一名侍衛來報:“啟稟王妃,四皇子獨孤亭求見!”
獨孤亭,那個‘淫賊’他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上次我給他的教訓還不夠!清冷的眸底閃過一絲戲謔:最近閑的無聊,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讓我解悶,我豈有拒絕之禮……
“獨孤亭現在在什麼地方?”漫不經心的詢問著,沈雪寧心中卻在算計要以什麼辦法來對付獨孤亭。
“回王妃,正在王府門口等候?”侍衛恭敬的回答著:辰王獨孤絕不在,獨孤亭的心性烈焰京城的人都清楚,既然他是來找沈雪寧的,不經沈雪寧的同意,誰也不敢放獨孤亭進王府……
“獨孤亭帶了多少人前來?”沈雪寧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回王妃,四皇子隻帶了五名侍衛。”王妃問這個做什麼,就算獨孤亭帶的人再多,也全是些廢人,與王府的侍衛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讓他去花園裏等候,我隨後就到!”沈雪寧眸光微沉:
上次一見,沈雪寧便已知道獨孤亭就是一好色的膽小鬼,沈雪寧給他的教訓會讓他銘記在心,永生難忘,再加上他又害怕獨孤絕,照理說,獨孤亭看到辰王府應該繞道而走才對。
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大搖大擺的跑到辰王府來找沈雪寧,是獨孤亭的性子變了,還是事出有因,總而言之一句話,今天的獨孤亭很反常……
不過,她沈雪寧最不怕的,就是反常之人,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沈雪寧緩步向花園走去:獨孤亭,你來王府的目的究竟是何,很快便會揭曉……
當沈雪寧來到花園中時,獨孤亭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畢竟出身於皇室,獨孤亭雖流連煙花之所,無心正事,但飲茶的動作還算優雅,獨孤亭身後則站著幾名無精打采的侍衛,侍衛們手中各捧著一個漂亮的盒子。
突然,沈雪寧感覺到有兩條惡毒的視線望向她,沈雪寧眸光微沉,猛然抬頭望向視線傳來的方向,觸目所及了,除了獨孤亭與他帶來的幾名侍衛外,再無其他人:難道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就在沈雪寧沉思的瞬間,獨孤亭看到了不遠處的沈雪寧,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快速站起身,殷勤的將沈雪寧讓到一側的石凳上:“三皇嫂,快請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沈雪寧對獨孤亭所下的定義,剛才沈雪寧離此處較遠,所以,並未看到石桌後的石凳上也擺滿了東西,東西十分貴重,世間少有,一看便知是宮中所出……
沈雪寧並沒有忽略掉,剛才獨孤亭望向她的眼中所顯現的不是色光、淫光,而是敬畏之光:看來獨孤亭有些怕她,難道他此次前來是為賠罪……
就在沈雪寧暗自思索的瞬間,獨孤亭開了口,語帶恭敬:“三皇嫂,皇弟此次前來辰王府,是為給嫂子賠罪,上次在茶館,皇弟不知是皇嫂,多有得罪,還請嫂子不要見怪!”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讓沈雪寧找不到絲毫的破綻,沈雪寧麵色未變,清冷的眸底卻是越凝越深:這個真的是獨孤亭嗎?現在的他和沈雪寧初見時的他截然不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中國有句古話: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但指的是有誌有為之人,獨孤亭並不在這之列,所以,他的巨大變化並不正常,不過,既然你來了,那她沈雪寧豈有不招待之禮,如果你沒有不軌企圖最好,如果有,沈雪寧不介意再教訓他一次,隻不過,這次的教訓比上一次要嚴重的多……
“上次的事情雪寧已經忘記了,四弟還記得?”沈雪寧答非所問,語帶戲謔。
“啊……忘記了,皇弟也忘記了!”獨孤亭呆愣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連連答應著,不知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麼。
“四弟,你這次前來辰王府,除了這件事情外,還有其他事嗎?”沈雪寧語氣輕柔,卻聽的獨孤亭毛骨悚然,總感覺沈雪寧是不懷好意。
“沒有其他事,沒有其他事……”這辰王府裏太肅靜,與他獨孤亭喜歡呆的熱鬧之地截然不同,所以,他感覺別扭,再加上還有一個難以應付,心中不知在打什麼主意的沈雪寧,所以,坐在這裏,讓他如坐針氈,全身不自在。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告辭回去,但礙於沈雪寧是主,他是客,他不能剛來就走,否則定會落人話柄,如果是以前,獨孤亭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但是如今,他的身邊被獨孤棋安排了一名軍師,為了自己夢中所想的美人,獨孤亭不得不按照那名軍師所說的話去做……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解得難中難,能得美人心,獨孤亭一世隻愛美人和銀子,不過銀子是死的,國庫裏多的是,他愛拿多少拿多少,但美人是活的,能讓他魂牽夢縈的也隻有這麼一位,說不跟他,就不會跟他,他要想辦法,讓她對他有好感,然後慢慢俘虜其芳心……
這些都是獨孤棋給他指派的夏軍師所說,是真是假,獨孤亭也不太清楚,至於效果,暫時還沒有看到……
聰明如沈雪寧,對於獨孤亭的不自在豈會看不出,心中暗自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你想走是嗎,我就偏不讓你走,既然都已經不自在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如今時間已經不早了,四弟也不常來辰王府,不如今日就留下來用頓午膳,三嫂也好代替王爺盡一下地主之宜……”
至於用膳時,那飯菜中會吃出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活的毒蛇應該能將獨孤亭這個膽小鬼嚇昏吧,如果一條不行,就放兩條,最好是形狀,顏色,完全不一樣的兩條,讓他再也不敢踏進辰王府半步……
突然,一股若有似無的熟悉花香飄入鼻中,沈雪寧心中一驚,猛然抬頭向香味飄來的方向望去,可觸目所及的皆是男子,眸光微沉,沈雪寧細細嗅食,可是不知為何,被她吸入口中的隻是清新的空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剛才是我的錯覺,還是……
“好……好啊……能與三皇嫂一起用膳是四弟的榮幸……”聽到沈雪寧的邀請時,獨孤亭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心中想起了夏軍師所說:一個女人願與你共進膳食,說明你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看來夏軍師說的沒錯,對付女人也是需要講究策略的,之前獨孤亭財大,身份尊貴,那些青樓女子隻要看到錢,就會臣服在他腳下。
但是如今,沈雪寧是獨孤絕的王妃,自然不缺錢,於是,獨孤亭的錢財對沈雪寧不管用了,夏軍師的計策便派上了用場,聽到沈雪寧留他在此用膳,獨孤亭心中微微緩和了一些,也不那麼緊張了。
不以意間望見了前麵水池中的紅色金魚,頓生好奇,獨孤亭快步走至水池邊,隔著欄杆向裏觀望:“三皇嫂,這是什麼魚,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這是金魚,從聖乾帶來的,烈焰好像沒有!”沈雪寧走至獨孤亭不遠處,淡淡掃了池中的金魚一眼,回答的輕描淡寫:如果這裏有塊石頭鬆了,獨孤亭掉進水池,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雖然獨孤亭已經在極力掩飾了,但沈雪寧仍然看到了他望向她時,眼底閃爍的隱忍色光,說實話,沈雪寧很不願意被人色眯眯的盯著看,盡管她長的很美……
“皇嫂,四弟知道聖乾出有很多稀奇古怪之物烈焰沒有,不知皇嫂還帶來了什麼稀有之物,能否讓四弟見識一下?”除了美女之外,獨孤亭還喜歡一切古怪之物。
沈雪寧微微一笑,頓時讓獨孤亭看的移不開眼:“聖乾和烈焰相隔不是太遠,稀奇之物並不是很多,如果四弟想要深入了解,親自去一趟聖乾便可……”
“王妃,剛才有名仆人給您送來一封麵信!”就在沈雪寧準備踢開腳下的石頭,讓獨孤亭‘不小心’栽進水池中時,一名侍衛恭敬的稟報聲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