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擊炮射手們是夠新人,但也不是傻瓜,逐漸找到感覺的他們也開始有了戰績。
一枚迫擊炮炮彈就這麼瞎貓碰到死老鼠的落到一艘已經逼近岸邊不過200米的汽艇上。
“轟!”的一聲巨響後,汽艇立馬趴窩。
但相對於汽艇完犢子,其蹲在船上很多甚至開始畫十字祈禱、開始雙手合拾信佛反正亂七八糟求神拜佛保佑的日軍步兵們才是最淒慘的那一波。
氣浪掀飛的日軍高達10人,這個時候落入冰冷的河水,還被氣浪撞的失去知覺,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但成為一具黃河浮屍的結局都還是好的,那好歹還能養養黃河鯉魚。
最慘的,是被飛舞的彈片擊中的日軍,因為密度太大,迫擊炮飛濺的彈片簡直可以稱之為百發百中。
燃燒起火的甲板上,到處是血肉,被高溫炙烤的香味兒和內髒那種特有的惡臭交織在一起,說起是地獄一點也不為過。
整個船上載了兩個步兵小分隊30人,能最終活下來的,絕不超過一掌之數。
他們都是靠著同僚做肉盾擋住了彈片,才得以生存。
但此時活下來,又有個球用?
距離岸防碉堡不過400米,那些重機槍看到如此可愛的小靶子,又怎麼會放過?
可以說,越接近岸邊,急迫想登陸的日軍就越接近地獄!
岸上的日軍指揮部反應慢也就算了,關鍵是時任登陸部隊最高指揮官的第6步兵聯隊副聯隊長兼第一步兵大隊的片山聰中佐也像是腦袋秀逗了一般。
在自己所乘汽艇掠過已經傾覆沉沒的木船、皮筏邊上,視還在水中掙紮的幸存步兵於不顧也就算了,還發出了搶灘登陸的紅色信號彈。
膽戰心驚的日軍船隊就這樣頂著頭頂上落下的彈雨加速狂奔,有二十多艘船隻終於抵達岸邊。
超過2個步兵中隊的日軍步兵跳入齊腰深的河水,拚命朝著陸地奔去。
那也是他們走向死亡的序曲。
他們的對麵,可是有兩個步兵團,雖然在日軍的炮火中損失過千人,但依然還有3000多兵力以及足夠他們藏身的工事戰壕。
說的狂妄點兒,別說他們手裏還有槍和機槍、迫擊炮,就是沒有,人手一把工兵鏟,也能把這群在水裏凍成狗的小鬼子削成冰棍。
“放過已經登陸岸邊的日寇,給我繼續打還在水上的目標!”唐刀放下望遠鏡,嘴角已經掛滿冷酷。
“命令師直屬炮兵營,集中火力繼續轟擊水麵,命令前沿所有重機槍,放過已登陸日軍,繼續射擊水麵目標!”少將旅長目露凶光,給出了和唐刀幾乎一模一樣的命令。
這是屬於指揮官最英明的決斷!
已經登陸的日軍,交由戰壕前的步兵們對付,所有重火力繼續消耗還在水中的日軍。
更重要的或許還不僅僅隻是消耗日軍的有生力量,而是破壞船隻,失去船隻,日軍的兵力就無法得到有效補充。
那,已經登陸的日軍不僅不會有太大威脅,反而會成為一塊鮮美的蛋糕,成為岸防守軍的甜點。
終於,片山聰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得不打出信號彈通知後方加強炮擊烈度。
中日雙方士兵基本上都是頂著槍林彈雨在互相射擊,每一刻都有人在死去。
雙方都在堅持著,看誰先抵擋不住。
但28師的官兵卻有一個強力臂助,川軍新兵團一波又一波的彈雨像雨點一般落在日軍頭頂上。
而日軍顯然還沒意識到這一點,隻以為自己的炮火強度還不夠大,沒能摧毀中國人的重機槍陣地。
等可憐的片山聰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不止是一個步兵旅的防禦兵力時,已經是十分鍾之後的事了。
僅僅隻是死在河麵上的日軍,就已經達到500之數,被破壞的木船、皮筏就超過20,連汽艇都損失兩艘!
如果這時候他能及時醒悟撤退,或許損失還不會那麼大,但已經登陸的500多人卻是他無法舍棄的。
所以,悲劇的日本陸軍中佐又堅持了10分鍾才下達撤退令。
已經登陸的日軍步兵傻眼了,邁著小短腿瘋狂跑向河裏,企圖登上那艘能帶他們回家的船。
但現實,無比殘酷!
“所有火力,給老子集火想跑的小鬼子!”少將旅長狠狠一拳砸在戰壕上,聲音都徹底嘶啞。
沒有激動,唯有悲愴!
做為指揮官,少將旅長完全能夠想到此一戰戰罷,黃河岸邊會多上數百個新鮮墳塋,他無能改變這些結局,但他終究是可以在這些墳塋之前,擺上那些不會再睜眼弟兄們最喜愛的祭品了。
“殺!不放過一個登上河岸的鬼子兵!黃河的大鯉魚有機會育肥了!”唐刀冰冷的聲音讓龍岩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殺人他不怕,但一想到傳說中的黃河大鯉魚竟然是這麼長肥的,昨晚還吃過一條黃河鯉魚的龍少尉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