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氣鼓鼓的蕭菡萏自從聽了唐吉利厚著臉皮蹭過來‘咬’的耳朵,瞬間將鬥爭對象換到了寶貝兒子身上。
唐吉利倒是沒來和自家老婆一起集火,就坐在數米之外悠閑喝茶,但很顯然,老父親的耳朵一直豎的高高的,就聽兒子是怎麼回的。
“媽,現在不是軍情緊急嘛!你看自從抵達太行山,我四行團一連和日本人打了三次大仗,我做為團長,要陣前指揮,又要戰後負責犧牲受傷官兵各種善後事宜,隻能再等等!”唐刀苦笑著解釋,將目光投向在院外坐著的呂三江。
“不信,你問呂排長,他可是跟著我從淞滬一路殺出來的好漢,他最清楚目前戰況。”
唐刀專門點名呂三江,那自然是要這貨來說說當前形勢,反正這貨今天才吹過一遍牛逼,再添點油加點醋也沒啥。
誰知這次呂三江卻是像個木頭人,裝作沒聽到。
呂三江是直,但絕不是傻,這屋裏誰是老大他清楚的很,人家老母親逼婚自己兒子,他如果上去說:“嬸子,的確是的,華北前線戰況緊急的不求行,團長忙得連上炕的時間都沒有。”
你信不信,今天晚上他們四人的夥食標準瞬間得變成小米粥和大餅,昨天晚上還沒吃完的豬後腿湯都沒得一口。
“你少給我扯那個,你能抽出半個月回來看爹媽,就不能抽一兩天結個婚?”蕭菡萏冷笑著一語中的。
“高堂不在,我輩哪能隨意嫁娶?”唐刀開始搬古法。
“嗤~~~既然娃兒你還這麼守禮,那簡單,這次我們就隨你北上,陪你結完婚我們再走!”蕭菡萏一拍桌子。
“那怎麼能行,前線多有風險!”唐刀一驚,腦門上汗都出來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說句實話,啥子時候結婚!”蕭菡萏虎視眈眈的盯著唐刀。
那架勢,但凡唐刀再說的不讓她滿意,某團座腦門上就得長個包,絕壁不會比藤原戰雄那一擊差多少。
院子裏的夏大雨無比擔憂,唯有唐小九淺笑著擺擺手安慰這個和他年齡相近的少年。
跟隨主母這麼多年,他可從未見主母動過唐刀一根手指頭,這次也不會例外。
“新年之前吧!我和澹台也商量過的,新年之前若戰事稍緩,我們就成婚,也給團裏的光棍漢們做個榜樣。”唐刀眼見逃不過了,隻能老老實實的說出時間點。
“這就對嘛!不要辜負愛你的女子,這才是我蕭菡萏的兒子,千萬不要學你老漢。”蕭菡萏很滿意的點點頭。
“扯我做啥子,我這輩子可隻有你一個婆娘!”那邊同樣放下滿懷心事的唐吉利有些不樂意了。
你誇兒子就誇兒子,為毛非要貶一下他老子?
“唐吉利,你年輕時幹的那些事兒,是不是要老娘給你數落數落?”蕭菡萏見自家老公眼瞅著又要跳,眼角微微一斜。
“那不是年輕嘛!”唐吉利瞬間語氣弱弱的。
“哼!你趕緊去聯係置辦流水席一事,就說我兒即將要在軍中成婚,我唐家歡迎全鄉來慶賀三日!”蕭菡萏輕哼一聲,也沒再當著兒子的麵將丈夫的軍,算是給丈夫留了點臉麵。
唐刀父子倆同時鬆了口氣!
不然,好尷尬!
接下來的三天,唐家大開流水席,前來祝賀的人絡繹不絕,唐刀做為主角,臉都快笑僵硬了。
唐刀到此時也才知道自己父輩在這一地近百年的經營不是白做的,石鼓鄉全鄉有超過萬人來賀,禮物是一袋雞蛋也好,是十斤小米也罷,甚至就帶上一把新鮮蔬菜,唐家和請來的五十支客也沒嫌棄,盡待之為上賓。
而那1500人,全是出自這萬人之家,絕對的家鄉子弟兵!
呂三江和龍岩兩人這三天可是沒忙碌壞了,他們不用去和唐團座一樣被迫接客,不,是待客,而是去1500保安團士兵裏挑選自己想要的兵。
呂三江即將升任偵察連連長,這次要被抽調20人走,唐刀給了他20名額,龍岩則早就經唐刀許可,可選10人。
陸軍中尉和新科陸軍少尉平時勾肩搭背儼然親兄弟,但為了掙一個好兵,兩人這三天來,可是沒少紅臉。
到第三天唐刀都快累劈叉的時候,這二位還各自鼻青臉腫回家。
後來唐刀一問才知道,比武征兵是這二位最後吵吵過後商量出來的方法,結果一個是久經沙場,一個是身強力壯,打了個旗鼓相當!
然後,兩個鼻青臉腫的貨被唐刀罰刷了半晚上盤子,誰都沒落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