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想等著自己丈夫或兒子一起離開的婦人,也被瘋狂卻不失理智的王縣長組織起來。
燒水做飯!整個鬆江所有能找到的肉食都被搜羅起來,活雞活鴨活鵝活豬幾乎都被現場宰殺幹淨,當天午後就讓已經投入挖掘的軍人和民夫們飽餐一頓。
‘錘子’.
幸好,咱有軍銜啊!
構築工事期間,每人每頓四兩米飯二兩肉,甚至還有四兩酒,那是幾個酒坊老板主動貢獻出來的,一溜趟的大車載著能裝五六百斤酒的大酒缸運過來,足足有十萬斤之多。
用他們的說法,本打算走的時候一起砸了的,現在還不如交給大軍,以供大軍舒緩筋骨夜間禦寒。
江南釀酒多黃酒少白酒,用於此刻卻是最合適不過,少量的酒精可以刺激大腦中樞使之興奮,又不至於讓人醉倒還可以解渴,絕對是勞作之人的佳釀。
而主食方麵,江南屬米麵皆食,但為大戰之時食物補給方便,在唐刀的建議下,將近千把號婦女們齊動手,做餅。
西北的烙餅。
烙餅本身就攜帶方便,把烤熟的餅往懷裏一塞就行,已經進入十一月的天氣,烙餅不容易變質損壞,而且一張餅二兩重,哪怕湊著涼水咽下去,也能保證士兵小半天消耗的能量。
有多餘的肉,就就著鹽水給煮熟了,每個步兵排分上一大塊,由專人負責背著,到吃飯的點了,自個兒拿刺刀來割上一塊解解饞就成。
好不容易吃到大米飯被噎得直翻大白眼的苦哈哈川軍們聽說還有大塊肉這待遇,不知道有多少人眼中泛出激動的淚花。
打仗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沒得那些窮講究,43軍26師在大場鎮血戰七日,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一口飯都還沒吃進嘴就被日本人的大炮給震死了。
哪怕最後活下來的這幾百號人,七天時間裏吃過幾頓飽飯的恐怕也不足一半,更別說還有肉了。
這下好了,哪怕是死了,也是個飽死鬼。
當然了,吃飯喝水方麵的這些瑣事都是由王大專員來負責。
軍人們則去搞自己專業方麵的事,43軍已經到的五個步兵連600,正好分配到四麵城牆,一個步兵連負責城中,帶領6000餘鬆江民夫挖掘戰壕和構築火力工事,由26師參謀長劉公篤少將負責,兩個少將旅長,四個上校團長協助。
隻是別看43軍打仗夠頑強,但工事構築方麵,和由德國人訓練出來的德械師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於是,雷雄和冷鋒、程鐵首、李九斤等人也把四行營目前的四個步兵班兩個火力班分成五撥加入其中,既幹活兒也有指導的意思。
而唐刀則帶著自己的通信兵二丫一起和兩名中將巡視全城,一邊觀察商量著城內外還可以駐軍打擊日軍的陣地,一邊尋找城內可用於做指揮部的地方。
日寇重炮可怕,指揮部如果不夠堅固,一頓炮下來別前線部隊沒事兒卻把指揮部裏的一幫高官們一鍋端了,那這仗也就沒法打了。
兩名中將大佬沒有騎馬,甚至連貼身警衛員都派去工地上,唐刀這個聯合指揮部督戰營營長,就是他們的參謀兼職警衛員。
在即將來臨的這場大戰麵前,每個人都顯得很渺小,但每個人卻又像顆螺絲釘,在自己的位置上拚命著。
不拚命,就沒命,和日軍打過交道的43軍和四行營的官兵們深知這一點。
當落日的餘暉即將從江南小城古老的城牆上撤走最後一絲光亮的時候,城外煙塵滾滾。
67軍,急行軍十個小時,趕至!
比曾經時空中,提早了整整24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