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二丫發回的電報,唐刀微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否則,他別出了日占區,卻被自己人一輪槍林彈雨給幹掉才是冤枉透頂了。
幾分鍾前,蘇卉開帶著幾人歸來。
帶回來的也是好消息。
南部手槍的槍響並沒有驚動1000米外的日軍。
或許是僅僅一聲槍響對於戰場來說太過正常,又是在自己的大後方,日軍還沒妄自菲薄到聽到一聲槍響就勞師動眾的地步,又或許那聲在原地聽顯得極為刺耳的槍聲根本沒傳到1000米之外就消散於秋風中了,誰知道呢!
反正目前看來,一切正常。
所有人在蘇卉開歸來之後就開始換裝。
軍輜重隊裏運輸的物品裏恰恰有一批日軍冬用服裝,正好免了大家夥兒還要去扒日軍屍體上已經血裏呼啦的軍服了。
所有人在走之前,輪流去地道裏給用白布裹好的戰死兄弟遺體告別。
倉庫中所有犧牲戰士的遺體都在那間暗室中,因怕驚動日軍,沒有挖掘,隻能先停放其中。
沒有多餘的言語,立正,行禮!
這是告別,也是訣別!
此一行,再無相見之期!
因為沒有人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活著再回到這裏。
“阿弟,我會回來接你回家的!”冷鋒輕輕撫摸著幼弟冰冷徹骨的臉,低聲呢喃。
起身,和所有告別之軍一樣,立正,行禮,轉身離開,再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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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刀是打算把這裏的10輛卡車外加物資全部拖走,但瞬間想到的一個問題差點兒讓他很絕望。
他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現在是民國,不是未來小汽車滿地跑的時代,別說一百個人裏找不出一個會開車的,很多人甚至終其一生都沒見過汽車是個啥玩意兒。
但令唐刀驚詫的是,他太小看這幫原本應該土掉渣的老前輩們了。
88師做為那位大人物最看重的禦林軍,可不光是裝備全德械,其日常軍事訓練用的都是德國教官,日耳曼人特有的嚴謹讓他們極為看不慣軍人隻會開槍這種土得掉渣的事兒,覺得軍人就應該是最強的職業,啥都得會點兒。
大規模的培訓可能器械不足,但搞搞集訓隊啥的還是可以的,駕駛培訓就是集訓隊訓練的一項內容。
像雷雄、程鐵首、冷鋒這樣的骨幹軍官開過轎車和卡車,一些從軍五年以上的軍士也會開卡車和三輪摩托車。
所以,可能這裏一百號人像未來九十年後那樣全部會開車不可能,但找出十個會開卡車的還是能做到的,也就是駕駛技術不咋的,勉強能開走。
雷雄、冷鋒、程鐵首三大巨頭也屬於十名能開車的司機之一。
弄了一輛三輪摩托車打頭,十輛卡車前四輛去除了部分無用輜重用以站人,每車一個步兵班,其餘每車6人左右,車頭上則都架著一挺92重機槍。
幾個傷員則全部安置在已經用篷布遮好的車後鬥裏。
所有戰鬥人員手持的是三八式步槍和日軍無疑,但其實衝鋒槍和駁殼槍卻都是藏在腳下觸手可及的位置,一旦被日軍看出端倪,就得靠這種連射武器集火殺出重圍。
唐刀卻是坐在第一輛車的副駕駛上,由顧西水這個舉手報告自己會開汽車的富家子弟來充當他的駕駛員。
能被唐刀選定充當頭車的駕駛員,顧西水是既興奮又害怕,興奮最高指揮官對自己的信任,也害怕自己出現紕漏。
卡車不是他曾經熟悉的家裏的轎車,這裏的路麵經過戰爭的洗禮,到處都是炮彈坑,爛的一塌糊塗,也幸好這幾天都是天氣放晴,沒有出現泥水坑,隻要走得慢一些,總不至於陷車。
唐刀聽冷鋒介紹過顧西水的資料,對這個擁有萬貫家財還讀過不少書的年輕人很感興趣,讓他當給自己當駕駛員,自然也近距離觀察他表現的意思。
顧西水的適應能力極強,從開始上路的小心翼翼,開過兩三公裏就已經很自信的操控手中的方向盤了。光憑擁有極強的心理素質這一點,這已經讓唐刀給他打高分了。
不過,這隻是小兒科,等著他的還有更重要的關口。
前方不遠處的燈火已經表明,第一道日軍關卡即將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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