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藺平海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一臉的震驚,不可思議地望著沈秋雲,一下子衝到了玻璃前,朝著沈秋雲吼道,“月影她娘,我沒強奸她,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你要幫我呀。”
裏麵的民警見藺平海那麼激動,急忙上前將他強行拉回了座位,並且將椅子上了鎖,又給他加了手銬。
沈秋雲見藺平海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鳥,心裏也是一陣難過,輕輕搖了搖頭道:“香兒的老師已經幫忙找了人了,沒用到的,如果你沒有認罪,事情還有轉機,可是,既然你沒有幹過,為什麼那麼快就認罪了呢?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隻能希望王芝雲隻是離家出走,如果她真的出了事,誰也幫不了你,即便能夠免除你的死罪,但這一輩子你是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沈秋雲的一番話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藺平海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膽小以及對那晚醉酒後行為的不確定而認了罪,會導致如此的大罪。大字不識,更是不懂法律的他原本以為即便真的強奸了王芝雲,但畢竟是在醉酒的情況下,最多拘留幾天就沒事了,卻不想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刹那間,在那晚喝酒時候趙作天的話再次響起在了他的耳邊,“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如果一個人喝醉了,做下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是跟正常人做下同樣的事情的結果是不同的,正常人可能要坐牢,但醉酒的人最多隻是拘留幾天罷了,不過前提條件卻是要主動坦白”。
“陰謀,陰謀,這是趙作天、趙玉平他們的陰謀,我…我要告他們,我要告他們。”藺平海的情緒突然在這一刻失控,他拚命地想站起身子,但是小腹前卻是有一道鐵棍將他擋住,同時那隻手銬也限製了他右手的舉動,但是,藺平海似乎已經不知道疼痛了,過激的摩擦使得他的右手手腕鮮血淋淋,小腹處的囚服也被刮破了幾道大口,接下來的摩擦使得藺平海的小腹也是一片血淋淋的。
藺平海的舉動完全失控,探望不得不終止,兩個民警將藺平海的控製去除,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勉強押了回去,但是藺平海淒慘的叫聲卻是依然傳了過來:“陰謀,陰謀,這是趙作天、趙玉平他們的陰謀,我…我要告他們,我要告他們。”
看著藺平海如此的瘋狂,沈秋雲心裏也不好受,歎道:“都怪我,我不該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媽,您別亂想了,這怎麼能怪您呢,即便您今天不說,隻要判決書下來,他遲早還是知道的。”藺平海已經成那個樣子了,藺月香看著沈秋雲也是萬般自責,心中不忍,急忙出言相勸。
剛剛聞聲趕來的龍飛也點了點頭道:“月香說得有道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遲早都是瞞不住的,就算是他知道得晚一天,反應也是一樣。誰也沒想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竟是如此之差,趙作天他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設下了這樣一個圈套。”
“走吧媽,待到判決下來之後,咱們再來看看爸爸。”藺月香攙住沈秋雲的胳膊,深深歎了口氣,父母相比,反差太大,雖然她自小便對有這樣一個懦弱的父親不滿,但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藺月香也是無可奈何的。
就在四人剛剛走到探望間的門口的時候,裏麵突然傳來藺平海的一聲巨吼,接著便又聽到一聲“砰”的巨響,然後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藺平海自殺了,快叫救護車”,接著便是一陣忙亂的聲音。
“媽媽,媽媽”,就在藺月香和藺月影還沒有來得及悲傷的時候,沈秋雲突然暈了過去,二女急忙將她攙扶住,扶著她來到門旁的一排凳子處。
這時,剛才那兩個民警中的其中一個倉惶跑出來,看到沈秋雲三人都在凳子上坐著,似乎鬆了一口氣,粗喘著喊道:“還好你們沒走,藺平海因為想不開,突然撞牆自殺了,現在已經被抬上車,你們也快趕過去吧。”
還沒等藺月香和藺月影扶著昏迷的沈秋雲站起身來,另外一個民警也跑了進來:“藺平海已經斷氣了,郊縣人民醫院的急救車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能不能搶救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你們也進去吧,說不定還能見他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