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連忙站起身來!
“許先生,先把病人放到這裏。”
許亦鬆二話不說,輕輕的把懷中禁閉雙眼的女人平放在床上。
值班醫生翻看了一下蕭雲的瞳孔,聽診器裏的心跳聲稍微有些微弱,看著麵色蒼白的蕭雲,醫生緩緩開口:“許先生,病人有受什麼刺激麼?”
許亦鬆想了一下,隻有那滿屋子的飛蛾,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自己也說了一些刺痛人心的話,但還是老實回答:“晚上那會好像有。”
醫生收起聽診器,說道:“病人應該是因為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昏睡過去了,她身體原本就孱弱,以後盡量不要讓病人的心情大起大伏。”
醫生看著許亦鬆滿臉不安的表情,大約也猜出一定是他和病人發生了什麼爭執,才會讓蕭雲情緒激動。
那日手術室外的場景,整個醫院都添油加醋的傳遍了。
隻是迫於許氏的權勢,沒人敢對許亦鬆指責。
看著躺在病床上,膚色雪白,如同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蕭雲,醫生內心歎了一口氣:“這般容貌的女子,為何非要攤上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也真是個可憐的人啊。”
他回過神,繼續說道:“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就不一定有今天這般命大了。畢竟現在她的肝髒已經不全,手術那日又大出血。心髒原本就供血不足。”
許亦鬆怔怔的看著蕭雲蒼白的麵孔,她卷曲纖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睛上,一頭烏發如同海藻一樣纏繞在脖頸前,安安靜靜的像沉睡的公主,“她什麼時候就能醒來?”
“大約明天上午就可以醒來吧。”醫生答道。
“恩。”許亦鬆應了一句,然後又橫抱起蕭雲,麵色早已平靜。在回去的路上,許亦鬆大腦才正常運轉,他冷靜的剖析自己怎麼會因為蕭雲亂了陣腳。
“為什麼我會怕蕭雲死,她這種人心狠手辣的女人應該死有餘辜。”
許亦鬆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在意,所以一直試圖找個合適的理由,為自己的行為作出合理的解釋,“恩,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養個寵物也會在意它的死活吧。”就這樣許亦鬆認為自己不過是念舊而已,是出於人的本能。
清晨窗外的鳥早已勤勞的開始嘰嘰喳喳的叫,似乎在呼喊著太陽的到來,陽光盤延上牆透過窗戶灑在蕭雲的臉上。
原本整張臉毫無血色,慘白的有些嚇人,在陽光的照射下,竟有了幾分顏色,發著煜煜生輝的光澤。
張媽從玻璃上貓了一眼,見她還在睡覺,踮著腳尖輕輕的走了進來,把手中的保溫桶輕輕地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一夜未見感覺她又憔悴了很多,張媽心疼的給她掖了掖被角。
蕭雲和許亦鬆打小就是她看著長大的,眼見著他們都長大,蕭雲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雖然她從小也是被家裏寵愛的驕傲,任性,可是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終究本性是善良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張媽沒有看出她哪點像少爺說的那般心狠手辣。
可是要是說伊蘇晨是壞人,張媽也是不信的,畢竟安小姐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待人接物都很友善,說話也柔聲細語的,長得弱不禁風的樣子,哪裏有一丁兒壞人的樣子,再說了即使自己看錯了,少爺也總不會錯吧。
張媽心中想著,也無法解釋這一切,最後心想:都是兩個為情所困的女子,要怪也就怪少爺太有魅力吧。然後憐憫的看著日漸消瘦的蕭雲。
蕭雲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張媽的眼神,這種同情的目光刺痛了她的驕傲,現如今連張媽都這樣看著自己,可想而知自己是有多麼的狼狽。
張媽看見蕭雲睜開眼睛,立馬親切的走上前,臉上堆滿了笑容:“醒了?”
“張媽,扶我一下,我想起來坐坐。”蕭雲感覺有些疲憊,想著坐起來醒醒神也好。
“哎。”張媽連忙扶著她坐好,把被子整理平整。“我給你熬了粥,喝點吧,看你最近瘦的,等回去了,好好補一補。”張媽把餐桌打開,取過保溫桶,放在桌子上。
蕭雲接過保溫桶,看著粥熬得黏稠,張媽一定早早就小火慢燉,心裏覺得暖暖的,想來昨天夜裏也是張媽把自己扶回床上吧,很久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了,蕭雲感覺自己眼裏有淚直打轉。
為了許亦鬆,自己落到眾叛親離的地步,現在身邊沒有一個家人陪伴,隻有漲媽還給了自己一絲溫暖。
蕭雲低著頭掩蓋掉眼中的情緒,細細的喝著粥。
“安小姐來啦。”張媽突然開口喊道。蕭雲條件反射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