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接了咪咪,兩人開車回禾楓公寓收拾東西。
懷荊正在開車,許星空沒把咪咪放出籠子,而是把裝它的貓籠卡在了後車座上固定住了,以免到路口刹車貓籠晃動讓它驚慌。
剛剛見了陳婉婉,在懷荊麵前,縱使性格大大咧咧的她也收斂了很多。
見麵的時候,懷荊並沒有工作時的那種冷漠疏離,不過也挺沉默。在問過陳婉婉是她最好的朋友後,就沒再話。
想起半個月前,仿佛還在昨,恍一回首,像是心尖兒都還在顫。
許星空歪著腦袋靠在座位上,她抬眸看著開車的懷荊。男人側臉線條精致俊逸,在陽光下有些耀眼。
“你不喜歡婉婉麼?”許星空想著懷荊和陳婉婉的話,總感覺他話裏有話。在車上的時候,他問咪咪為什麼放在她家,而且他追去淮城,是因為白竹告訴他,她要對他表白,但誰料半途中被她“最好的朋友”給攔下了。
愛人和好友的關係,有時候並不需要多親密,但不能有隔閡。畢竟,陳婉婉和懷荊一樣,都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車子停到一個路口,青下,黃燈跳紅,兩側的車輛開始川流。
“沒有不喜歡。”懷荊回頭,今太陽光很烈,他戴著墨鏡。黑色的墨鏡和他白皙的膚色反差極大,讓他整個人變得更為清冷淺薄,更讓人心動。
許星空望著他,臉不知是被曬的還是被他看的,有些發燙。她悄悄地捏著自己的手腕,像是在測算自己的心跳,輕聲替陳婉婉解釋道。
“她也是為我好,她覺得我們倆懸殊太大,而且我受過一次傷。從好朋友的角度出發,她是為了保護我,所以……”
男人看著她的動作,唇角抿成一道線,他身體後靠在駕駛座上,問道:“你被她勸動,是因為你心裏也是這麼覺得。”
許星空抬頭,圓圓的眼睛水潤潤的,像是裝了一汪池水,似乎還能看到瞳孔裏倒映的蓮花。
懷荊把她看得很透徹,許星空有些心虛。
而在她心虛的時候,懷荊看著她卻是一笑。他笑起來時,像是萬裏浮雲一眼看開,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些輕佻的帥氣。
“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懷荊笑道,他掃了一眼紅綠燈,大手抬起,在她頭頂輕輕一柔,掌心的溫度透過頭發傳遞到了她的心底。
“在我這裏,懷氏丟了,我能用十年的時間就搶回來。但是你丟了,我耗盡一生都沒法得到了。”
男人話得很滿,像是將她列為世界想要得到的人,像是永遠都不會變。
聽著這話,許星空回頭望了一眼籠子裏的咪咪,看著它湛藍色的眸子裏帶著的興奮和愉悅,許星空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甜甜的。
有懷荊,有咪咪,許星空就覺得自己像是有了一個家,格外安心。
許星空那晚走後,陳婉婉來到禾楓公寓接了咪咪,另外還給她斷水斷電,將門窗都鎖死了。這個樣子,就像是她永遠也不回來了一樣。
剛到家,許星空就跪在地上將籠子裏咪咪放了出來。咪咪剛一放出,一個跳躍,在陽光下閃過一道白光,最後落到了許星空的懷裏。
“對不起啊咪咪。”許星空和咪咪道歉,這次因為自己私人情感的事情,把它留在陳婉婉家這麼多。她不是個稱職的主人,許星空心裏挺抱歉的。
不過陳婉婉將咪咪喂得很好,咪咪和半個月前看著沒變樣子。
一人一貓在客廳裏玩兒得親昵而美好,為了讓咪咪曬太陽,許星空還跑到客廳中央。陽光被菱形格子窗切割,最後落在了他們身上。
懷荊站在一旁,看著女人臉上的笑,看著貓咪眼中的高興。他下巴微微一歪,淺褐色的眸光沉如夏霧,眼尾微微一挑。
在許星空要去用臉蹭咪咪的時候,他捏住許星空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個方向。微一低頭,男人吻住了女人。
午後的陽光溫馨而美好,男女的視線交叉在一起,眼睛裏都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然而……
在兩人吻住的時候,一聲“喵”叫後,懷荊的胳膊上挨了一爪子。
回頭看著咪咪,齜牙咧嘴滿臉不高興。而身邊的男人,則是微挑著下巴,一臉誌得意滿。
唇上還有男人的溫度,許星空將微紅的臉蹭在咪咪毛茸茸的毛發間,粉紅的臉頰和白色的毛發在陽光下十分柔軟。
“你別鬧了。”許星空輕嗬道,嗓音裏卻是帶了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懷荊的心像是被熱火融化的棉花糖,甜而不膩。
和咪咪親近了一會兒,許星空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這間公寓裝修不錯,她個人沒有添置什麼東西,所以行李林林總總收拾起來,兩個行李箱也就夠了。
許星空並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走,這間公寓,是她來夏城後租住的,留有很多她和懷荊的回憶。她想有時間的時候,找房東問一下,想將這套房子買下來。
盡管和懷荊確立了關係,但她還想留有一個獨立的空間在,就像是她作為一個女人的獨立品格那樣。
收拾好東西,懷荊開車載著許星空和咪咪回到了沿海的別墅。
別墅太大了,半個月不住,就感覺原本積攢下的人氣也都跑光了,像是與大海融為一體,變成了自然的一部分一樣。
開了門,窗外的海風和陽光一同瀉入,帶著些自然爽朗的味道。
懷荊家與她的公寓完全不同風格,一個空曠清新,一個狹窄溫馨,但隻要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在哪個房子,都是暖洋洋的。
四月的氣正是一年裏最舒服的時候,風從涼轉暖,還未變熱,吹過來時吹得人的毛孔都舒展開了,特別通透。
有錢人家的好處就是,就算懷荊不在家,也有人按時來收拾房間。家裏雖然半月未住,但仍然幹淨得纖塵不染,像一件被悉心照料的藝術品一樣。
許星空將行李放置好後,就被懷荊給抱住了,兩人忙活了一上午,現在都兩點了還沒吃飯。
許星空著急忙慌的,手扶住男人抱住她的手,兩人臉頰一貼,她的臉是溫的,男人的臉是涼的,像四月的風一樣。
“餓了嗎?我去做飯,我媽在你行李箱裏放的東西,你想吃什麼?”
臥室裏的窗簾也敞開了,太陽斜照進來,參差不齊的陽光灑滿了房間,懷荊咬了咬她的耳垂,問道:“能吃人嗎?”
許星空心下一提,她臉紅得更厲害,拆開他抱住她的手,:“不行,我去做飯。”
男人在她走出去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許星空低著頭,和他十指緊扣,拉著他下了樓。
做完午飯,兩人吃完,懷荊延續了在淮城養成的優良習慣,竟然主動去洗碗池洗碗。許星空抱著咪咪,靠在廚房門口的門框上,看著男人挽著袖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水龍頭水流的衝刷下,變得如白玉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