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耿清的印象中,許星空是個溫和的女人,沒想到介紹起男朋友來,倒是挺爽快。他吃了一驚後,笑了笑,伸手與懷荊握手,:“你好,我叫聶耿清,是許星遠的鄰居。”
“你好。”懷荊伸手與他握了一下。他在這裏住了一,倒第一次見許星遠家的鄰居。
“阿姨,握手。”在爸爸和叔叔握手的時候,糊糊也不甘寂寞,把肉肉的手伸到了許星空麵前。
糊糊這麼主動地要和她握手,許星空驚訝地一笑。她的手太大,糊糊的手太,最後,她伸出一根食指,被糊糊握住了。
孩子的手指,軟軟的,像是沒有骨頭。因為穿得保暖,手心還有一絲絲汗意。許星空的手指被糊糊握著,十指連心,她的心都變得柔軟了許多。
“你好啊。”許星空晃了晃手指,帶著糊糊的肉手動了動。她手背還有肉窩,握著的時候像個肉呼呼的團子。
“今托班的老師教的。”聶耿清看著女人和孩子手握在一起,笑著解釋道:“見個漂亮阿姨就要握握手。”
糊糊嘿嘿一笑,往爸爸脖子裏縮了一下,大眼睛裏滿是真可愛。
看著父女倆互動的樣子,許星空眼睛裏的羨慕掩飾都掩飾不住。站在一旁的懷荊,側眸看著女人的笑著的模樣,壓了壓唇角。
“糊糊媽媽去世了,她現在和爸爸一起住。聶先生人很溫柔,把姑娘教得好乖。”和聶耿清父女告別,兩人坐著電梯到了車庫,許星空還在著他們父女倆。
聽了她的話,站在車門前的懷荊神色一頓,抬眸看著許星空問道:“他自己養孩子?”
“嗯。”雖然聶耿清自己也把糊糊養的很好,但女孩子還是有個母親比較方便一些,想到這裏,許星空係好安全帶道:“我聽星遠的意思,聶先生應該還會再婚。”
一開始許星遠讓母親撮合她和聶耿清,想來也應該是聶耿清有再婚的意思,他當時才那麼提的吧。
“我是誰?”懷荊靠著駕駛座,側眸看著許星空,沉聲問了一句。
“啊?”話題突然一轉,許星空有些跟不上懷荊的思路。她抬眸看了一眼懷荊,地下車庫的燈光照透了擋風玻璃,將男人的臉部輪廓照得清晰而精致。
他眼尾輕挑,淺褐色的雙眸裏帶著些促狹的笑意。
許星空突然想起她當時在聶耿清麵前對懷荊的介紹來。
臉微微一燙,許星空身體往車門邊一靠,縮在了車座上。剛剛介紹時,被她壓下去的羞恥心,被懷荊這一挑,全都冒了出來。
她視線躲閃著看著車窗外,有些語無倫次地:“那……那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是誰麼?”
女人頭扭向一邊,隻露了側臉和左耳的耳垂,車窗外的燈光剛好可以照到,白皙的耳垂一點一點充血變紅。
懷荊的心都變得甜絲絲的了。
他伸出手,捏住了許星空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視線對上他。
女人眼中仍有羞赧,但也有開心和幸福,他很喜歡她在看他的時候,是這樣的眼神。
“我不隻是你男朋友。”懷荊眉眼溫柔如水,他聲音低沉磁性,像是玉璽蓋在了聖旨上,他:“我還是能給你家的那個男人。”
睫毛一顫,許星空雙唇微抖,她眼睛裏無數情緒閃過,最後回歸安定平和。
“嗯。”許星空笑著應了一聲。
懷荊送完許星空回到許星遠家裏時,許星遠正吃著蘋果看電視。見他回來,許星遠起身,問道:“你要不要吃蘋果?我給你洗一個。”
“你姐很喜歡你鄰居家的女兒?”脫掉西裝外套,懷荊垂眸看著許星遠,沉聲問道。
“對啊。我姐本來就喜歡孩子。”許星遠拿了蘋果進了廚房,一邊咬著蘋果一邊道:“你們碰到聶先生了?他人很好,我婚禮的攝影師就是他。”
“他是搞攝影的?”懷荊問道。
“對。”許星遠將嘴巴裏的蘋果拿下來,又是一陣興奮,“他攝影很厲害,得過很多大獎,我姐當時他要給我做婚禮攝影師的時候,把我和童童都高興壞了。”
到這個,許星遠把蘋果放在一邊,看著正在解袖口的懷荊:“對了,我那時候不知道我姐跟你的關係,當時我還想讓我媽撮合他和我姐來著。”
正在解著袖口的男人動作一頓,側眸看向了許星遠。
許星遠絲毫沒察覺到,拿著遙控器邊換台邊:“聶先生性格開朗熱情,還有個女兒,職業也好,跟我姐挺般配的,所以我……”
許星遠的話戛然而止。
原本溫暖和煦的客廳,突然變得冷颼颼的。許星遠起了一層汗毛,拿著啃了一半的蘋果,幽幽轉頭。
玄關處,隻著襯衫西褲的男人抬手解著袖口,俊逸的臉上,神色平靜卻又帶著一股肅殺感。長卷的睫毛下,一雙淺褐色的眸子,深如寒潭。
莫名有些心虛,許星遠看著懷荊,聲音漸漸變。
“你怎麼了?”
將最後一顆袖口解開,懷荊視線不變地放在許星遠身上,他下巴微揚,手上慢條斯理地將袖口一點一點卷起,露出白皙精壯的臂。
最後,他微舔下唇,眸色深沉地。
“我想打你。”
因為販都是下午才帶著收了一的廢品來廢品站賣,所以廢品站上午實際上很清閑。
被大鐵皮圍住的世凡廢品廠,一大早連個人都沒有。今氣很好,院子裏的廢品曬著陽光,有一絲絲風吹過,吹得門口邊那一堆塑料薄膜簌簌作響。
是院子,也不過是用一堆堆廢品劃了一方地出來。在院子最裏麵,是三間平房。平房看得出是剛剛翻新過,外麵牆麵還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