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空指尖一頓,將紙條抽了出來。
【把咪咪帶來陪你,我今晚會回來很晚,但一定會回來。】
落款是荊。
懷荊的字她是見過的,像他的人一樣漂亮精致,看著很有風骨。
許星空看著落款的那一個字,心下一動,有種奇妙的感覺在心口蔓延開來。她拿過手機,準備給懷荊發條微信。手機屏幕上顯示了幾條未讀消息,許星空點開看了一眼,雙眼漸漸睜大了。
【一個大碗:哈嘍,許親媽。我今和康康去趟薇泉看看,麻煩你給帶帶路唄。十一點準時到你家門口接你,愛你,麼麼噠。】
十一點!
看到時間,許星空慌張抬頭,鍾表上的指針指在十點和十一點中間。
馬上就十點二十了!
收回視線,許星空將手機放到一邊,掀開被子下床。在起身的那一瞬間,許星空雙腿一軟,差點跌在了床上。
好歹起來去了浴室,衝了個澡後,許星空穿好衣服跑著去沿海公路那裏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家裏的方向駛去。
緊趕慢趕到了家裏,許星空拿著鑰匙開門時,接到了陳婉婉的電話。她抿抿唇,先將門打開走進去,抱住走到她身邊的咪咪後,才接了陳婉婉的電話。
“喂,我已經到門口了。”陳婉婉。
壓製著急喘,許星空給咪咪續了貓糧和水後,起身進了臥室。從衣櫥裏將高領毛衣拿出來,她應了一聲:“我馬上出去。”
“得嘞。”陳婉婉笑嘻嘻地,“我就在你們公寓門口啊,出門就看到了。”
“嗯。”許星空應了一聲後,掛掉了電話。
將手機扔到一邊,許星空脫掉了身上那件毛衣。身上隻剩了一件bra,許星空看了一眼鏡子,看到了幾個紅色的咬痕。
臉微微一紅,許星空將高領毛衣套上,心想這要是到了夏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許星空又是一愣。
她把她和懷荊想得太長遠了,雖然過了年,但夏好像還很遙遠。他們兩人,會一直到夏嗎?那夏以後呢?
許星空心有點亂,套了一件大衣後,拿著包出了門。
急匆匆得出了公寓大門,就看到了陳婉婉的車。車上開著車窗,陳婉婉和康康一人扒著一個車窗看她。
母子兩人的眼睛都很大,炯炯有神地看著她。許星空看到後就是一笑,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下了。
剛上車,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的康康就伸開手臂朝著許星空撒嬌。
“星空阿姨抱抱!”
許星空將包放下,將他往懷裏抱了一下,鬆開後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蛋。
“走了啊!”
隻要康康在後麵,許星空是絕對不會坐在副駕駛座上陪著她的。她和康康坐在後麵,永遠也玩兒不夠似的。要不以後,索性讓她幫忙帶孩子得了。
知道今是要去看輔導班,康康看著給他折紙飛機的許星空問道。
“星空阿姨,那個老師凶嗎?”
康康是喜歡畫畫的,但上輔導班,朋友關心的永遠是這個。
將手上的飛機折好,許星空認真思索了一下,笑著:“不凶,那個老師很喜歡孩子。”
“和星空阿姨一樣嗎?”康康接過手機笑嘻嘻地問。
許星空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笑著:“嗯,和星空阿姨一樣。”
陳婉婉把車停在了佳廷廣場的地下停車場,兩人牽著康康去了佳廷公寓。從佳廷廣場出來就是和平街,許星空看了一眼吾飲門口,皇甫壹朵和阿金在那不知道玩兒什麼。
阿金向來靈敏,許星空一進街口,它就察覺到了。看到許星空,阿金搖了搖尾巴,撒著歡兒就要跑過來,拽得旁邊的皇甫壹朵都抬起了頭。
皇甫壹朵一抬頭,看到許星空後臉上隨即一笑。許星空笑著衝她搖了搖頭,指了指佳廷公寓二樓。
皇甫壹朵一點頭,表示明白過來,趕緊拉住了阿金。
看著皇甫壹朵的身體好歹將阿金給拉住了,許星空笑著收回視線,跟著陳婉婉和康康進了佳廷公寓的電梯。
到了二樓後,許星空帶著陳婉婉母子倆到了薇泉美術工作室的門口。房間門是閉著的,許星空輕輕敲了兩下,裏麵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來啦!”隔著門喊了一聲後,門應聲而開,卓年的臉露了出來。少年戴著帽子,穿著寬鬆的衛衣和長褲,青春陽光。看到許星空後,少年笑意加深,認出了她來。
“您好,請進吧。”
“謝謝。”許星空笑著道謝,和陳婉婉一前一後地進了工作室。
現在這個時間段沒有課,工作室裏隻有卓年和白竹。卓年坐在客廳中間,仍然在畫蘋果。白竹則站在陽台上,麵前支著畫架也在畫畫。
客廳裏開著空調很暖和,白竹沒有穿外套,隻穿了一件黑白條紋的薄毛衣,下麵則是米色的休閑褲。陽光下,男人黑亮的頭發泛著光,側臉輪廓深邃,長卷的睫毛下,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的畫,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畫筆,輕輕地在畫布上勾勒著。
聽到許星空的聲音後,他停了筆,抬眼朝著客廳看了過來。
兩個女人中間牽著一個男孩,一邊大眼睛的女人笑著叫了一聲:“學長好。”
淡淡應了一聲,白竹對上許星空的視線,微微笑了笑。
昨經曆了施初靜那件事,許星空對白竹挺有好感的。她對上白竹的笑容,跟著陳婉婉叫了一聲後。
“這就是我那來的我朋友家的孩子。”
完,許星空蹲下身體,笑看著康康:“康康,和白老師打招呼。”
或許是遺傳了母親的顏控,康康見到白竹一點也不怯生,他大眼睛一彎,笑起來後,朝著白竹奶甜奶甜地叫了一聲。
“白老師好。”
在聽到康康的叫聲後,白竹眸中閃過一絲柔軟,他笑了笑,將手上的畫筆放下。右手拇指輕擦了一下左手虎口處不心粘上的顏料,:“你好。”
上次許星空來,白竹已經跟她介紹了一遍,這次主要是陳婉婉想了解,他們三個進辦公室的時候,許星空沒有跟著進去。
在工作室看了一圈後,許星空又站在了陽台邊,陽台上白竹的畫沒有收起來。
今這幅畫與她上次看到的已經不是同一幅了,這幅畫裏的孩子仍然隻有一個背影。男孩坐在粗壯的老樹枝幹上,仰頭看著樹上的一窩鳥。
盡管隻有背影,但能看出男孩的快樂和純真。這幅畫和上次許星空看到的那幅不一樣,這幅已經基本上完成了。
整幅畫的配色,讓許星空在看到孩子快樂純真的同時,又有一種不上來的壓抑。她雖然是個外行,但看畫時感覺不會欺騙人,這幅畫真的很有水準。
許星空想起剛進門時,看到的白竹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尤其是拿著畫筆的時候,手指微微彎曲,骨節十分好看。
真是雙藝術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