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請進請進。”男生笑著打開門,起身讓她們進來,“我叫卓年,是白竹老師的學生,白竹老師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回來,你們先進來看看吧。”

“好的,謝謝。”許星空道了謝後,隨著卓年一同進了工作室。

工作室主要是在客廳,客廳接著落地大陽台,陽台邊堆了一些畫板。

客廳是工作室裏的人做其他工作的,公寓的主臥是一個課堂,裏麵安排著畫板和桌椅,都不高。看來這裏主要招收的學生,都是和康康年紀差不多大的。

主臥和客廳是一個朝向,上午陽光很好,將房間裏都照得溫暖明亮。教學用的桌椅和畫板都挺新的,講台有畫了幾筆畫。寥寥幾筆,可見功力深厚,能隱約看得出是一匹馬。

不知道白竹什麼時間回來,許星空讓皇甫壹朵先回去了。第一次來帶著寵物有些不禮貌,阿金就留在了店裏。現在和平街人漸漸多了,杜一哲要賣奶茶還要照顧阿金,許星空怕他應付不過來。

皇甫壹朵走後,許星空在教室看了一會兒後,走了出去。

卓年在放她們進來後,就去客廳裏繼續畫畫了。他叫白竹老師,應該也是白竹的學生吧。

許星空走出去後,看了一眼卓年的畫。他在畫一幅素描,對麵桌子上放著參照物,是一個蘋果。

男生雖然年紀不大,但畫畫功力很深,一個蘋果的素描,光影都描繪的很好。

許星空隻看了一會就沒再看,怕耽誤他畫畫。她到了陽台邊,往下看了一眼,在陽台這裏,能看到和平街,而且剛好是她的店。杜一哲在忙,皇甫壹朵在逗阿金玩兒,許星空笑了笑收回了視線。

視線收回後,許星空掃了一眼陽台上的畫板。在這一堆畫板中,有一個畫板立在那裏,上麵是畫了一半的油畫。

油畫畫的是一個女孩,手上握著蒲公英在田野裏跑著。女孩穿著亮紅色的外套,紮著兩個辮,手上蒲公英隨風飄散。

雖然隻畫了女孩的一個背影,但從這背影中就能看到女孩的純真與快樂。

許星空想起了在宣傳單頁上看到的那幅畫。

這幅畫應該也是白竹畫的。

想到這裏,許星空抬眼看了一眼剛畫完畫的卓年,問了一句:“你們白竹老師有孩子嗎?”

卓年一笑,:“沒有,白老師還單身。”

他剛一完,許星空視線回到畫上時,卓年突然喊了一聲。

“白老師!”

許星空視線一動,抬眼看向了門外。

門外站著一個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米色長褲,上半身是白色的低領毛衣,脖子上圍了一條淺灰色的羊絨圍巾,外麵則穿了一件暗色的格子大衣。

和卓年給人的感覺差不多,他也偏向日係,頭發有點長,但沒有蓋住眉眼,看著清爽幹淨。

許星空也追過日本的明星,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年輕時候的柏原崇。長相和氣質都差不多,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他的眼睛很黑,像黑曜石,此時正盯著許星空看著,眼神有些複雜。

看到他站在門口,許星空心下有些尷尬。她剛剛問他有沒有孩子的話,好像被他聽了過去。

問別人有沒有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對他怎麼樣似的。

許星空抿唇笑了笑,:“您好,白老師,我是來問一下你們這邊教孩子畫畫的資費的事情的。”

這個白竹,氣質裏有些藝術家的清逸脫俗,看上去很是高冷。

他在她問出問題後,複雜的眼神轉瞬即逝,抬眸問了一句。

“你的孩子?”

“不是。”許星空搖了搖頭,笑著:“我朋友的。”

聽了她的話,白竹微微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次臥,:“來我辦公室談一下吧。”

這家工作室的資費不高,幾項課程下來的費用不在夏城,就是在佳廷公寓這一圈的美術工作室裏,都算是低的。在夏城這麼高消費的地方,學費一年不過才兩萬塊錢。

不光許星空覺得不可思議,陳婉婉也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周約了一起去卿平寺,陳婉婉開著車,驚訝地:“兩萬?這麼低?顏料費都不止了吧?這個工作室是為愛發電不需要盈利嗎?”

陳婉婉這些,其實心裏是覺得有些不太靠譜的。有些美術工作室,學費低,但是雜七雜八的費用多,等最後算下來,其實比其他地方高多了。

雖然陳婉婉這樣認為,許星空卻覺得這個工作室還可以。白竹沒有孩子,就能將孩子畫的這麼傳神,可見也是很喜歡朋友的。而且,工作室就在吾飲旁邊,康康下課後如果陳婉婉忙,還可以先在吾飲落腳等她去接。

“我覺得那個老師看上去挺厲害的,有種藝術家的感覺。”許星空。

“藝術家?”陳婉婉大眼睛一瞪,問道:“帥嗎?”

許星空有些無奈,誠實地:“挺帥的,像柏原崇。”

“臥槽!”陳婉婉粉紅心一下冒了出來,雖然她不確定康康去不去那裏學習,但是……

“有時間我要親自去考察一下。”

許星空:“……”

因為春節剛過,過來祈福的人多,卿平寺比上次來的時候要熱鬧了很多。

許星空拿了香火,和陳婉婉一同祭拜了。在走出廟堂時,許星空抬眼看了看廟堂後方院子裏的姻緣樹。

姻緣樹在冬,葉子依然茂密,看上去蓬勃有朝氣。

上次陳婉婉非要給她求姻緣,係了姻緣繩後被懷荊看了去,許星空才知道懷荊的母親就在這卿平寺裏清修。

下意識間,許星空朝著後方的院落走了過去。

後麵給康康求了個平安符的陳婉婉,看許星空這次竟然主動去姻緣樹,趕緊追上去,問道:“你這次怎麼想來了?想找姻緣啦!”

陳婉婉聲音不,進門時,門內正站在姻緣樹的兩人聽了她的話回了頭過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還有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女人,看模樣應該是母子。

在兩人轉頭的一瞬間,許星空看到那個男人微微一怔。而在許星空發愣的時候,後麵陳婉婉一拍手,驚喜地叫了一聲。

“楊老師,白竹學長!”

陳婉婉叫的楊老師,是許星空和她大學時教高級德語的老師楊文瑜。高級德語是必修課,而且是專業課,課程排得很多,楊文瑜與當時德語班的同學都挺熟的。

許星空是認識楊文瑜老師的,也知道楊文瑜老師有個兒子,但她真不知道白竹就是楊文瑜老師的兒子。

在許星空和楊文瑜老師打過招呼發愣的時候,陳婉婉看了出來,她拍了一下許星空,有些恨鐵不成鋼。

“哎呀,白竹學長你忘了?他當時去教室等過楊老師下課,就坐在你旁邊啊。”

陳婉婉一完,許星空麵前伸過來一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她抬眼看向白竹,白竹垂眸看著她,黑亮的雙眸中帶著些淡淡的笑意。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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