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空看完一遍,將視頻退出時,看到了懷荊給她發來的回複。
【懷:想要?】
許星空眉心一皺,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她敲了兩個字發過去。
【星空:什麼?】
在發過去後,不一會兒,收到了男人的回複。
【懷: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指腹觸摸著屏幕,十指連心,屏幕上的溫度像是一絲電觸到了許星空的心底。她喉頭一動,手指輕輕敲了幾個字。敲完之後,又按著刪除鍵全部刪掉了,沒再回複。
她想要孩子,他給不了。
女人沒再回複消息,懷荊將手機放在一邊,拿著逗貓棒繼續逗咪咪。正在咪咪惱羞成怒準備撲上來時,密碼鎖突然響起解密的聲音,懷荊略一抬眸看向門外。
門打開了,懷莞背著包走了進來。
姑娘穿了一件淺粉色的短款羽絨服,襯著一條黑褲包裹的雙腿又長又直。外麵很冷,她臉頰都凍得紅紅的,眼角微微上挑,看到懷荊後笑著叫了一聲。
“哥!”
懷荊眸色一沉,起身走到了懷莞麵前。懷莞看著他拿著逗貓棒,神色有些古怪地問道:“你不是最討厭貓麼?”
沒有回答她的話,懷荊神色未變,垂眸看著她問道:“你回來幹什麼?”
春節隻是國內的節日,國外學校不放假,懷莞是逃學回來的。
從坐上飛機的那一刻起,懷莞就知道自己回來肯定會被罵,但她一點也不後悔。將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懷莞抬眼看著懷荊,:“我聽董事會上你和二叔……”
懷荊眸光微沉,聽懷莞話的時候,已經將手機拿了出來。懷莞一看他拿手機,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懷莞眉頭一皺,眼眶一紅:“你別給Le打電話,我不走。我要在家裏陪你。我要讓奶奶他們都知道,懷昌卓不隻有你一個兒子,還有我這個女兒。他們別想著你是一個人就欺負你。”
兄妹倆四目相對,一個眼含淚光和怒氣,一個依然沉靜如水。
懷荊手上沒了動作,懷莞眨眨眼將眼淚憋回去,她低頭看著懷荊手上的逗貓棒,聲:“我知道你把媽媽送去卿平寺,把我送出國是為想保護我們倆。可是,我們倆也想保護你。”
垂眸看著麵前這個年僅十五歲就大言不慚要保護他的懷莞,懷荊抿了抿唇,:“先把今的作業做了。”
懷莞去臥室將作業做完的時候,已經黑了。她從樓上下來,看到懷荊站在落地窗前,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客廳裏開著燈,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一點星亮,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向一邊,又長又孤獨。
她這個哥哥,看上去會開玩笑會閑聊,其實骨子裏特別清冷。而清冷的人,注定是會孤獨的。
聽到下樓的聲音,懷荊轉身看了一眼正在下樓的懷莞。懷莞回來後就去臥室做作業,現在才剛做完。
“要不要吃點東西?”懷荊問。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懷莞還真的餓了。
聽懷荊這麼問了一句,懷莞眼睛一亮,驚訝道:“哥你會做飯啊?”
抬眸看著妹妹,懷荊眉眼一挑,誠實地:“我隻會燒薑糖水。”
薑糖水顯然是不能作為晚飯來吃的,在這個時候,懷莞並沒有繼續想晚飯該怎麼做,反而腦筋一轉,問了一句。
“哥,薑糖水用德語怎麼?”
懷荊唇角一壓,回頭看向窗外,淡淡地了一句。
“自己查。”
聽到預料中的回答,懷莞翻了個白眼,癟了癟嘴嘟囔了一句:“就不能直接告訴我麼?”
抱怨歸抱怨,懷莞還是轉身上樓,去了懷荊的書房查資料。
懷荊的書房也是複式,從一樓有另外一個旋轉扶梯可以上來,旋轉扶梯四周皆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從扶梯上來後,則是更為寬闊的空間。牆壁高約四米,上麵全都是書架和密密麻麻的書籍。
書架下麵則比較簡約,隻有一張沙發和一張書桌。書桌下墊著淺色抽象圖案的白色地毯,書桌上放著幾張白紙,和一隻鉛筆,在台燈下安安靜靜的。
懷莞看到書桌,一時好奇,走到了桌子跟前。在看到白紙上畫的東西時,眼睛微微一睜,拿起白紙跑下了樓。
雖然不是除夕,但陸陸續續也有了些節日的氣氛,落地窗外不遠處,不知誰家放起了煙火。五顏六色的煙花將黑漆漆的空炸裂開來,映照著人的臉都變了些顏色。
“哥!”懷莞拿著紙跑到了懷荊的麵前,她看著紙又看看懷荊,問道:“這是你設計的嗎?”
紙上是一幅珠寶的素描圖,鉛筆勾勒出來的模樣,像是一條手鏈。手鏈設計得很別致,細細的手鏈穿過兩個“H”狀的勾環,勾環中間,則是一顆星狀的鑽石卡扣。
懷荊學習珠寶設計,一開始是父親帶著他入的門。自從父親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畫過這些東西。懷莞時候,還戴過他設計的皇冠。
垂眸看了一眼懷莞手上的設計圖紙,懷荊眸色沉沉,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
“好漂亮啊。”懷莞笑著道,窗外的煙花將她的臉映得發紅,她低頭看著手鏈,問道:“有名字嗎?”
一般這種私人的珠寶設計,都會給取名字,懷莞還記得懷荊給她那個皇冠取名叫“莞爾有何愁”。
五個字,寓意她開心快樂,沒有憂愁。
“有。”懷荊將視線放在設計圖紙上。
“叫什麼?”懷莞問道。
落地窗外,最大的一盞煙花在夜空中綻開,男人站在光影之中,清冷俊逸的眉眼染上了一層溫柔。
“星空入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