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的時間,除了前赴後繼的幾任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生活似乎就要這樣延續下去。但是,就在前天,薛玉蘭突然變得不正常起來,這個不正常,也就是跟平時的生活習慣不相符。白天的時候還沒什麼異常,就在晚上六點多鍾的時候,薛玉蘭開始異常了,先是喃喃自語了一些兩個下人聽不懂的話,接著更是一反常態地在院子裏來回走動著,嘴裏還是說著一些讓那兩個下人聽不太明白的話。
這兩個下人照顧薛玉蘭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而是整整四年,對薛玉蘭的情況再了解不過了,當即就不放心起來,顧不上收拾碗筷,站在院子裏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薛玉蘭。走了那麼兩個小時之後,或許是薛玉蘭累了,便又呆呆地回臥室睡覺去了,隻是,這一次薛玉蘭和衣而睡,連澡也沒有洗。
第二天,薛玉蘭再次恢複了正常,仍舊是坐在窗前向外望著,隻是,這一天與往常不同的是,薛玉蘭的臉上竟然不時地露出笑容。隻可惜,這兩個下人看到了,並沒有怎麼在意,她們見薛玉蘭不再像昨天一樣,也就放心下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夜裏也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兩個下人也就完全放下心來。
誰想到,事情就發生在第三天的早上,這一天跟往常一樣,兩個下人七點鍾起來,收拾一番,一個打掃院落,一個洗菜做飯。但是,當這兩項工作都完成之後,她們驚訝地發現,薛玉蘭並沒有一如平時那般早早起了床,坐在窗前發呆。兩個人也沒多想,隻是其中一個人去薛玉蘭的臥室喊她,卻發現臥室之中空空如也,那個下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喊了另外一個下人一起尋找。但是,裏裏外外找遍了,兩個人累得滿頭大汗,也沒有找到薛玉蘭的蹤跡,這才急忙給崔謝敏打手機,彙報了這個不好的消息。
崔謝敏也是大吃一驚,連早飯也顧不得吃,急忙讓司機開車將她送過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薛玉蘭可是楊震的親媽媽,若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以楊震的性格,雖然不至於殺了她,但是楊震與楊家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關聯了,而且楊震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恨她會猶在楊玉璞之上。
人已經丟了,而且還不知道是幾點鍾丟的,縱然是崔謝敏趕到,也是無濟於事,那麼剩下的工作隻有一個,那就是找,無論如何也要把薛玉蘭找回來。那兩個下人雖然不知道崔謝敏的真正身份,但也知道她的背景很厲害,不是她們能惹得起的,何況薛玉蘭丟失的事情責任全在她們兩個身上,自然不遺餘力地執行崔謝敏的命令。
可是,京城這麼大,無論她們如何賣力,三個人找一個人,何其難啊,崔謝敏和那兩個下人跑了整整一上午,累得兩腿發酸,哪裏能見到薛玉蘭的身影啊。在上午的時候,楊震給崔謝敏打了一個電話,把崔謝敏嚇了一跳,以為楊震是興師問罪來了,不想卻是楊震的辭行電話。當時,崔謝敏想把這事告訴楊震,卻又幻想著能夠及時找到薛玉蘭,是以沒提及此事,但是,一上午過去了,無功,無奈之下,崔謝敏隻能給楊震打電話,將此事實話實說了。
“我明白了。”聽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楊震不知心中是喜還是悲,不過卻是腦中亮光一閃,在開車來明十三陵的路上的那個小插曲再次浮現在楊震的腦海裏。
那是在平橋路和夜華路(胡編的路名)交叉口等綠燈的時候,雖然這兩條路不算是什麼主幹道,但紅綠燈的時間設置也很長,約莫有三分鍾還要多。就在這三分多鍾的時候,四人發覺右邊的人行道上有點混亂,很多人都在躲避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約莫二十出頭,長得美貌,姿色不在小鹿之下,而且,讓他們四個感覺到很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跟楊震有幾分的相像,記得當時小鹿還開了一句玩笑:“楊大哥,你看那個女人跟你長得好像啊,是不是你失落在外的妹妹。”
而且,雖然相距七八米遠,雖然大街上鬧哄哄的,但是楊震仍是聽到了那個女人說的話:“你見過我兒子嗎?”